父母不辭辛苦的在田間勞作,每天的早出晚歸,雖說技術不精,但農活是不用學的,一遍不行再來一遍,辛苦彌補了不足,土地還是公平的,隻要辛苦的付出就會有收獲,田間的稻子經過三個月的忙活也快成熟了,粒粒稻子都灌滿了漿,壓得稻穗都彎下了腰,饑一頓餓一頓苦了半年的生活就快結束了,家家都有了喜氣,農民的生活隻要有了盼頭就行,平時不愛出來的人們也都一窩蜂的聚在了一起,小孩們也在成群的玩起了遊戲,家家的存糧也都拿了出來,慰勞慰勞辛苦了半年的肚皮,人也顯得精神了,會過的農民到這個時日也不緊巴巴的了,村裏也沒有了往日的紅薯味了,鍋裏都飄著大米飯的香味,母親緊皺的眉毛也有了笑意,巧婦難下無米之炊,有了大米,生活就有了保障,過日子自己苦點不算什麼,關鍵的是兒女吃不上,就讓母親偷偷的流眼淚。
如今終於盼到了頭,稻子就要成熟了,這幾天,父親天天的在田頭轉悠,到手的稻子可是全家的口糧,就得小心天上的麻雀,田裏的田鼠,就得跟他們做鬥爭,想想自己的孩子,想想妻兒餓瘦的身軀,想想下半年的吃食,父親不由的盯緊了稻子,這些可惡的小偷,他們就是從自己的口裏搶食,雖然都是為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兒女,也是不容易,但在這個年份,農民的自私是被放大的,自己不吃都行,可兒女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不行啊,每天不停地轉悠,父親無比的安心,在家躺著睡不著,非得在田頭轉,聞著稻子米漿的味道,走著都能睡的踏實,就這麼幾天,關鍵的幾天,熬過去了,家裏就不怕了,想著自己這個家,從太奶過世到今天,如今的自己終於撐起了家庭的責任,雖然窮點,但好歹能過下去,妻兒都圍在自己身邊,自己就是她們的天,就是她們的地,這個感覺真的很好,父親很享受這個感覺,就是累點、苦點都不怕。
生娃這一段時間的學習不錯,特別是在語文方麵,更是進步快,有一次的作文竟然得了滿分,寫的作文被老師當成了範文在全校示範,白骨精也對自己客氣了不少,各項事情還是比較順心的,就是每天的吃不飽,其它的同學在上學的空當都會帶著生紅薯來吃,能頂一頂餓,可生娃連熟的紅薯都吃不下,生的更是不願吃了,想想在太奶在的時候從沒過過這般日子,生娃不由的難過,可太奶已經不在了,就自能這般的過下去了,還好要到了稻子收成的日子,馬上就能有大米吃了。
收成的這幾日,學校放了幾天假,學生農忙要幫幫大人幹活,老師也得收自己家的稻子,這日也到了生娃家收成的日子,父親和母親早早的就起了床,留下生娃和妹妹在家做飯,他們下田收割水稻,田裏的水提前幾天就放幹了,田裏的泥土是半幹不濕的,水稻的稻杆也變的發黃,稻穗都成熟了,這幾天,日頭是比較長的,割下的稻子得經過太陽曬幹,就得早早的下到田裏把稻子收割了,再搭出來,挑回家曬幹,收到家才叫完事,中途出一點事都是損失,父親這是第一次的收稻子,對各項工作不是很熟,但好在自家田的隔壁是當校長的伯伯家的,伯伯別看是校長,對務農可是一點的不含糊,在當校長之前伯伯本就是一個出色的農民,一上岸當了校長,農民的本事也沒落下,父親就多向校長伯伯請教了,伯伯是個熱心人,就約定兩家一塊幹農活,相互幫襯。
在田頭,伯伯老早的就到了,嬸嬸今日也沒了老師的裝扮,一身的幹活用的褂子,穿著涼拖鞋,光著腳,下田幹活穿鞋費事,就得挽起褲腿光著腳幹,一手拿鐮刀收割,一手抓成顆的稻杆,進行收割,幹活普通的四行一收割,弄活得把手可以做到六行一收割,收成的水稻碼成堆,再抱起來在穀倉把稻子搭下來,再挑回家曬幹就行了,所以收割是關鍵,不能在收割時把稻子掉在泥裏,那就收不回來了,一顆細小的稻杆能結五十多顆稻米,伯伯是數過的,農民收稻子不容易啊。
做好飯,生娃就和妹妹去田裏給做農活的大人送飯,早飯就得送,父母四五點鍾就去幹活了,早上是幹活的好時間,又沒太陽,又沒蟲子,出活快,到八點就很餓了,這個時間吃點飯能幹到下午一兩點,中午的日頭毒,休息一下吃點飯,等太陽的日頭落一點再幹到天黑,忙的就這幾天,小孩盼過年,大人盼收成,這個時間的大人是開心的,累也就不算什麼了。
到了田頭,生娃看見,父親和母親正在比賽收割,父親胖胖的身軀在田間顯得比較笨重,水稻顯得不是很好歸攏,稻杆也碼的不整齊,母親瘦小的身軀卻顯得靈活,腰身也軟,藏在稻杆中一直前進,隻見稻杆整齊的倒下又整齊的收拾在一起,一會兒,一大片空田就露出來了,生娃也想下去試試,就趁父母吃飯的檔口自己也拿了鐮刀去割水稻,脫下鞋,光腳走在半幹的稻田裏,腳板是涼的泥土,前麵是成熟的稻子,生娃也學著大人的樣子割起了水稻,看起了簡單,但真幹還真的不是很容易,不一會,生娃的手臂就被稻葉割了幾個長長的口子,跟鋸條割得一樣,熱辣辣的生疼,生娃就不敢割了,母親看見了,也心疼的要命。
父母吃好了飯,就打發生娃和妹妹回去了,等一會收回去的稻子,生娃和妹妹還得看著曬,別讓雞和豬給吃了,不好看的就是雞,跑的飛快,吃完就跑逮都逮不著,生娃就和妹妹回去了,在路上,生娃也碰到白骨精也來給父母送飯了,她們家的田就在生娃家的上麵,白骨精的父母是比較喜歡生娃的,常拿生娃逗樂,叫生娃把白骨精娶回去做老婆,羞得生娃總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