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在昏迷了三天三夜後,他終於睜開了如漆的雙眼。
“嗯!”他輕哼了一聲,皺了皺英挺的劍眉。
“先別動!”他移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起身,被我適時製止。
“你受傷太重,右腿骨折,左腿被劍刺穿,左臂險些被砍掉,身中‘麵目全非’劇毒,如果你現在不想你的雙腿永遠不能走路,就動吧!”我故意以一副輕鬆的語氣威脅道。
沒有回答。我幫他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終於讓他有了一點反應,俊臉上掠過了一絲疼痛的表情。
“你的‘麵目全非’毒已經解了,但你的毒中得太深,還需要一段時日才能徹底清除;你腿的情況是最糟糕的,恐怕一個月內都不能下床;加上你所受的內傷,所以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臥床靜養。”看到他吃痛的表情,我不忍心再恐嚇他,換了語氣柔柔地說到。
“呃……,謝謝!”僅用一句話簡短地表達他的感激,可見平時他定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可是,我的衣服……”他已經愕然發現被子的自己渾身毫無遮擋。
“你的衣服已經都濕透並且被刀劍劃得殘破不堪,無法再穿了,我也需要給你解毒,況且以你腿部的狀況,也暫時穿不了衣服。”我沒有一絲尷尬的表情,微笑著輕鬆地解釋道。
他也適時地收起了那副驚愕的表情,沒有回答我的話,卻皺眉不語,一絲可疑的偷偷爬上了那張英俊而略顯蒼白的臉頰。
“對了,你叫什麼?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為了不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我故意對他的不自然視而不見,開口問道。雖然知道象他這樣被人追殺的人一定不願意告訴陌生人自己的姓名,即使說了也八成是假的,但我還是必須問,畢竟日後的相處總需要有個稱呼啊。隻是莫名地,知道他不會以真名相告,心裏有些微微的失落。
“子默。”他輕聲應道。
“那個,我姓陳,你可以叫我陳姑娘,或者你隨便找個稱呼,反正就我們兩個人,我知道你叫我就行了。”我也隱瞞了真實姓名,畢竟外界都知道胡家穎晨“奇醜無比”,我可不想讓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醜名形象”付諸東流。
“丫頭!”他輕勾了一下嘴唇,白皙的臉頰上微微泛起,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我以後就這麼叫你吧。”他微笑道,溫文莞爾,明亮的星目盯住我,在這樣的目光之下,竟然就讓我心底的一根弦驀地被撥動了--自從他的“麵目全非”毒解了之後,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盯著他的臉看。他是我所見過的長得最完美的男子: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膚,薄薄的雙唇,英挺的鼻梁,濃密的總是習慣微蹙著的劍眉,長長的睫毛……跟師傅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那一雙時而清澈時而深邃的眸子,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總能讓人不知不覺就沉醉其間;清澈的時候,明亮見底,仿佛一灣清溪,澄淨溫柔得叫人情不自禁就想要向他表露所有的心聲;而深邃起來卻又深不見底,猶如一泓幽深的古井,不但令人探問不到任何信息,更透露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教人不敢側目!隻是這樣的一雙眼眸,溫柔起來的時候卻叫任何人都無從拒絕,因為那種純淨的溫柔太過吸引人,讓人不能不為之迷戀!不知道究竟要怎樣美好的一個女子,才能令這雙眸的主人為之袒露心跡呢……
“丫頭,你口水出來了!”子默輕笑道。
“啊!”我才驀地回過神來,不禁大窘,下意識地將手伸向下巴,“嗬嗬!”他又笑了,聲音幹淨而溫暖。
“可惡!你竟然取笑我!”我輕斥道。一跺腳,氣沉丹田,暗暗將一股真氣逼向頭部,我的臉立即著了火一般的滾燙,雙頰緋紅,女兒家的嬌羞盡顯在他眼前,此情此景,更惹起他忍俊不禁的促狹笑意。立即轉身衝出屋子,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然而身後還是傳來了子默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