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伏月樓
熱鬧的京城一如既往地繁華,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仍舊在為生計奔走著,喧鬧的市集上,一派太平安樂的盛世景象。各種叫賣聲,各色行人,各種花色繁多的商品,還有像平常一樣座無虛席的小酒館和茶館內閑聊的人群,都表明這是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早晨。
“哎,你們聽說了嗎?皇上昨天下旨,取消祺王和胡家六的婚禮了!”抿了一口酒,一位長舌男開始發話了。
“一定是皇上想通了,怎麼能讓這麼優秀的兒子配那個‘母夜叉’呢?”一人接過話靶,煞有介事地說。
“不是哦,我有個表哥在宮裏當差,聽他說是那個胡六主動提出的,是為了成全祺王和他愛的女子,看來,這個胡六也挺偉大的。”難得,終於有人幫我說了句話。
“我看啊,是那個胡六有了自知之明,所以才主動退婚。”還有人繼續堅持原先立場,“就是就是,我看也是。”
“可不是嘛,肯定是受輿論所迫才去退婚的,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皇上賜婚的,又是賜給隆成國第一美男祺王,現在又石破天驚地拒婚,這一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嫁出去呢!”幾個人又隨聲附和道。
“長的醜其實並不是她的錯,不過她要是強行嫁給人家就是她的錯了,哈哈……”這一句話立即引來了哄堂大笑。
“其實我看啊,這個胡六也挺可憐,長得醜也不是她能決定的,還被兩個王爺退婚,她以後肯定嫁不出去啊!”一人附和,前半句還算好聽,後半句就走樣了,語氣裏同樣是嘲諷。
“我還聽說皇上要補償她,她提出的要求就是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呢!不過話說回來,被兩個王爺都退貨,誰還敢要她啊!我看她一定是被氣傻了!”又一百姓做起了“大夫”,晃腦地捋著胡子分析道……
“話題確實是變了,但是還是句句不離你!”亞楠越聽越氣,一張俏臉都漲得通紅,“那有什麼,這些都對我沒有影響的。”我輕笑著安慰她道。正在起頭上的亞楠看著一臉無所謂的我,氣得放下杯子,轉身離去--
正是因為此次的拒婚風波,家喻戶曉的胡六更成了隆成國百姓飯前飯後談論的焦點,而寒王和祺王在見識胡六的“廬山真麵目”之後,卻悔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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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花園內,一老一少兩人正在聚精會神地對弈。
“哈哈哈--太子的棋藝又精進了不少,老夫自歎不如啊!”無涯子捋著銀白的胡須,爽朗的笑聲從口中逸出,皺紋堆壘的臉上神采奕奕。
“無老承讓了!本太子的棋藝,多虧了無老的傾心相授啊!”太子麵不改色,微微扯起唇角說到,低沉的聲音裏夾雜著一絲尊敬。
“太子近日可有什麼不適?”無涯子望著太子輪廓分明的五官,皺眉問道。
“無老何出此言?”太子擰眉,詫異道。
“依老夫所觀察,察覺到太子氣息不穩,內力時強時弱,時有時無!”無崖子收起笑臉,皺眉,換上一本正經的表情,一臉擔憂地望向太子,正色道。
“近日本宮也覺得有些奇怪,體內有股怪氣不斷流轉,當我有所感覺時,體內立刻燥熱不已,但一旦接近女色,瞬間又失去了,而當平時不查時,對女色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本宮一直以為是‘一月獨寵’的藥性消失所引起,並沒有過多地在意。因而近日來,本宮也沒有碰過任何女人。”太子的眼眸更加幽暗,神情陰沉地答道。
“如果再出現類似狀況,就找如良娣試試!”無涯子蹙眉,緩緩開口建議道。
自從上次無涯子確定太子中的是“一月獨寵”後,就給宛如做了檢查,證實她已經有了一個月身孕,這說明“洞房花燭夜”那晚,宛如便懷上了。因為宛如身子弱,而那天正好是“一月獨寵”的最後一天,所以無涯子建議太子暫時不要碰如良娣。事也湊巧,那天之後,太子確實沒有了夜夜“嗬護”宛如的。太子便更加肯定自己所中就是“一月獨寵”,隻是奇怪的是,他也沒有了要碰其他女人的。
“無老是不是覺得‘事有蹊蹺’?”幽深的黑眸,卻不見絲毫地擔憂,卻有一絲隱隱可見的怒氣流竄。
“我師兄所配的‘一月獨寵’對人本身絕對沒有絲毫傷害,藥性一個月後便會散去,使服藥者和常人無異,因為內力的增加反而會使服藥者更強,對其身體有利無害。隻是太子殿下的情況有些不同,不但沒有增強,反而讓殿下對女人失去了,再加上您的內力時斷時續,這樣的情況--真是讓老夫一頭霧水啊!”無崖子語氣凝重地說到,慚愧之色躍然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