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且問你,是誰,指使你如此造謠的?”易承泰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道,盛怒之下,連帶著他手中的馬鞭都抖動不已。
此時,空地集中著易府的眾多仆人,其四周被府衛團團圍住。往日裏和善可親的府衛們好似變了一個人,麵沉如水,身上殺氣衝天。而場地前頭則立有一十字木,木上綁著的不正是那李二狗?二狗此番哪還有往日的嘚瑟勁兒,隻嚇得屎尿齊下、淚如山崩。
見未能問出什麼,易承泰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待濁氣吐出,他改善了些語氣,換了個方式問道:“二狗,咱們換個問法,我且問你,你是從哪裏聽到這謠言的?”
二狗身上挨了數鞭,鞭鞭見血,身上疼痛不已。聽聞自家老爺如此問道,他卻是稍稍安心一點,暗自慶幸不用隨意指認了。
“老爺,小的是聽膳食房那些廚娘亂嚼舌根啊老爺,嗚嗚——”二狗眼前全是淚水,模糊一片,瞧不見易承泰幾欲吃人的表情,“都這些天殺的喲,我李德海****娘喲!”
聽到二狗這般扯著嗓子哭罵,那幾個涉事的廚娘登時嚇得癱軟在地、頭如搗蒜,不過她們立馬就被幾個府衛拖到前頭去了。
易承泰也未瞧這幾個廚娘,繼續問道:“聽管家講,你提到了定情信物?”
二狗此時心情大定,正暗自為自己屎尿俱下趕到羞憤,聞言,忙不迭的答道:“小的沒細問啊老爺,都是這幫廚娘講的!”
聽罷,易承泰轉向那幾個廚娘:“你等可知曉那定情信物是怎麼一回事?”
幾個廚娘依舊是戰戰兢兢,不過卻沒有二狗那般沒出息,幾經推搡,最終推出一人來,想來便是這幾人中的始作俑者了。
“回,回······老······爺,賤婢是聽付二娘講的,她說有,有······一雙銀靴——”這廚娘哆哆嗦嗦的總算是將人物關係捋清了,邊說便哭,“賤婢豬油蒙了心,聽了——”
未待她哭訴完,易承泰很是不耐煩地打斷道:“付二娘?她又是何人?”
“她是林夫人的貼身奴婢,不在此處······”
“好,很好!”易承泰見牽扯的人愈來愈多,便兀自笑了起來,笑聲愈笑愈是滲人,“我的乖孫呐!都被你們這些狗東西毀了!都被你們這些狗東西毀了······”
氣急之下,易承泰漲紅了臉,眼睛裏布滿血絲:“我清兒的名聲、清白!”
他一麵吼著,一麵一鞭又一鞭抽向了二狗。起初,二狗還能鬼哭狼嚎的哭喊著,然而不多時,他便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待易承泰罷手時,那二狗哪裏還有個人樣了!
“給老夫把那個賤人拿來!”
聞言,管家鄭宏湊上前來,好聲勸道:“老爺,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啊!”
“慢著!”易承泰醒悟過來,待他沉吟片刻,便叫住離開的府衛,“嗯,鄭宏你將家中一眾人等都叫往正堂!”
“是!”末了,鄭宏又問道:“包括少公子?”
“一並叫上!”說罷,易承泰一甩手,離開了此地。
見狀,鄭宏也未立馬離開,反倒是去探了探二狗的鼻息,隨後朗聲喝罵道:“狗東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