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薑,你去寒空院采些天竺葵來,想著這白雲寺的天竺葵可是好看,如今這季節倒是正好。”玉妃斜倚在竹椅上,一副雍容悠閑的模樣,很是自得。
“是,奴婢這便去。”張茗應了一聲,本來也要去采三角梅給紫香帶回去的,正好了。
玉妃望了一眼轉身離開的張茗,伸手拂了拂衣裙上落下的花瓣,姐姐竟然想要看雲薑一眼,不過也不奇怪,畢竟是禦軒的心上人。想了想,玉妃也閉目養神了。
“你……真的不去看看……”唐銘望著正站在走廊上賞花的人,今年白雲寺的黃梅倒是開得好看,清香四溢,實在是不負這一個寒冬。
“你知道的,我對母妃的感情,可是,以往每年我都來的,每次的求見的,可是……”禦軒眼神一暗,語意裏悉數是數不盡的失落,“過幾日再去請安吧。”
“這些事本來我也沒什麼可以過問的,但是,八王,你知道的,我擔心你……”唐昊打量的看著禦軒,這個人他從小陪著一起長大,一起學習的,他心裏怎麼想的,他會不知道?他知道禦軒背負著太多的東西,或許這是一種責任,但就是這些所謂的責任,從小便壓著他,一度讓禦軒喘不過氣,他作為他的伴讀、夥伴,哪裏會不心疼?
“你放心吧,這都多少年了。”禦軒歎了口氣,“要是撐不住我早就撐不住了,何必還熬到這時候,你知道嗎?我已經是沒有退路了,不管是從哪方麵來說,都沒有了。”
“都怨我,提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對了,聽說東琉那邊都已經來人了,看來十王算是有著落了。”唐昊突然笑著說道。
“紫香已經是東琉的郡主了,雖然褀妃那邊不好對付,但是這婚事怕是八九不離十了,想想還真是出人意料,誰又能料到這會是這樣的結局。”禦軒應著。
寒空院?張茗打量著眼前幽靜的小院落,環境倒是雅致,古色古香一扇木門,很是老舊了。
張茗上前,輕輕敲了幾下門,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有人開門,便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吱嘎一聲,倒是顯得更加安靜了。
映入眼簾的便是幾個樸素的房間,滿園子的天竺葵,很是好看,天竺葵的花期其實還是挺長的,從初冬一直到夏至都是有的,雖然現在還是寒冬的,但是也要開春了,天竺葵倒是開得好看,一叢叢一簇簇的,實在是為這個小院子平添了許多生機。
“可是有人住的麼?我們娘娘差奴婢來這裏討幾支天竺葵。”張茗扶著門,往裏望著,正對著大門的房間是開著的,難不成還是有人住在這裏?不過想來也許是哪個師太在這裏清修。
沒有人回應,張茗也隻能自顧自的輕聲走進了院落,望著院子裏的天竺葵,張茗也不再想什麼了,徑直便去了。
伸手便采了一支紫色的天竺葵,很是好看,正欣喜著呢便傳來一個女聲。
“你是哪裏的小丫頭?”身後一聲好聽的女聲傳來,張茗連忙便轉身,這才看見站在房間門口一身灰色連衣長裙的中年女人,沒有很華麗的裝扮,隻是綰著長發,一支桃木簪,五官清秀,長相十分溫婉,不是驚人的樣貌,卻偏偏叫人舍不得移開目光,看得出來的是一股子溫和的氣息,她手裏還拿著一串佛珠,可是瞧著也不是修行的師太,這樣的女人,又怎麼會住在白雲寺呢?帶發修行?
“奴婢是玉妃娘娘身邊的人,來這裏討幾支天竺葵,剛才敲門沒有人應,以為是沒有人住的,打擾了。”張茗連忙不好意思的賠禮道歉,剛才她在門外說話了,也沒有見這人回應的,現在竟然出來了。
女子聽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拿著一株紫色天竺葵的張茗一番,芷弗身邊的人?哦,對了,昨晚還讓洪泰告訴芷弗的,莫不是?瞧著倒是長得討人喜,瞧著性子應該也不差。
“原來是玉妃娘娘身邊的人,這天竺葵現下開得正好,要不是玉妃娘娘要,我留著也不過是由著它肆意生長,浪費了,你盡管采吧。”女子說著便邁步走入院子,安然落座與瓊花樹下的石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