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近來宮裏也沒有什麼事,張茗還想著禦錦和紫香的事情如何著落,可巧,前朝那裏便傳出消息,皇帝已經定下了日子,著禦錦近日前往東琉求婚。
總算是塵埃落定,眼瞧著一樁一樁的事都有了結果,張茗倒是更為放心。
禦軒那裏還是在忙著各種各樣的大事小事,時常來涼沅宮請安,偶爾也和她見上一麵,隻是,越平靜,便越覺不安。寧妃這幾日總是心神恍惚,張茗還的確找不到緣由。
“娘娘。”洪泰望著十幾年如一日的玉妃,感慨頗多。
他是宮裏的老人了,寧妃玉妃當年也算是他親自接進來的,這些年什麼事他都知道些的。
“您今日不用當班?怎麼到我這裏來了?”尹芷弗輕笑,讓他坐下,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老奴今日來是有件事要告知娘娘的。”洪泰也沒有所遲疑,開口表明自己的來意。
“嗯,公公說吧。”尹芷弗看著他的模樣,便知道是大事了,想來,風雨將至。
“怎麼?禦宇那邊可是有什麼事?”景芩望著緊鎖眉頭的玉翎,輕聲詢問著。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日十王將啟程前往東琉。”玉翎拉著他坐下,低聲解釋,“禦宇的意思是要我們斷絕十王此次與天聖這邊的聯係,看來,他是有什麼計劃了。”
禦宇此人,他們二人誰都了解,雖說外人評價昌南王多是善於心計、孤傲高冷。但是他們可以理解他所有的所作所為,並且,他可是玉翎的師弟。
“翎,你說,禦宇真的會贏嗎?”
玉翎聽見他這個問題,其實他心裏也有這樣的疑問和顧慮,禦宇的確是手段多了一些,也善於權謀,但是,誰說這樣的人不能成為一國君主?天子的心思更是難以揣測,再說,最終能夠坐到那個位子的,哪個又是沒有一點心思的?
“會的。”玉翎點點頭,望著難得認真的景芩,“話說回來,等有朝一日他的目標真的達成,我便也可以安心的回去了,既完成了父親的囑托,也完成了我對他的心意。”
“這些我都知道,那時候隨著你來聖京之時,我不曾想過著的,可是這兩年聖京局勢實在太過複雜,你知道的,我向來對這些事沒什麼好感,也從來不曾想要去傷害其他人。”景芩這麼說著,不禁想起那些隻在安靜的鄉野山間裏生活的日子,隻有他和玉翎。
“我會帶你回去的。”玉翎揉了揉他的頭,溫柔的承諾下來。
“嗯。”景芩應聲,“雖然不知道禦宇布下了一個怎樣的棋局,但願能遂他的心意。”
“這兩****不許胡亂跑出去,八王那邊的人一直在動作,想來查出我們的身份不是難事,以免橫生枝節。”禦軒的人也的確不是無能的,要不怎麼說他會是禦宇的對手?而且現在寧妃重回後宮,對於他的幫助不是一星半點。眼下想要除去寧妃實在不易,想要除去禦軒也不容易。
“放心吧。”景芩大大咧咧的應下,添麻煩的事他還是不屑於做的。
褀妃望著悠然品茶的昌南王簡直不能更來氣,她可沒有這麼好的耐性。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要對寧妃再次下手?”禦宇眸子裏有些意味不明的意思,隱藏在額前幾縷黑發之下。
“是,眼下尹念宸才剛回來,一切都還沒有部署周密,此時不除去她?本宮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江若琳好像下定了決心,言辭麵色裏都是不容拒絕和不容商量的意思。
禦宇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起身理了理衣衫,“娘娘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和本王商量什麼?直接行事如何?”
“你什麼意思?”江若琳盯著禦宇。
“本王隻是覺得寧妃是要除去,但是本王現在並沒有一定要她死。”禦宇輕聲笑道,“您和寧妃之間的恩怨本王不好摻和,如果問我的意見,還是同上次一樣,時機不成熟。”
江若琳望著眼前的人,禦宇這樣的合作夥伴實力的確強,她當時想要借機除去禦宇,也實在很難,“那什麼時候是成熟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