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京都,顯得比往年更暖和一些,日漸濃鬱的霧霾籠罩在這個數代古都的上空,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趁著人們的不注意吞噬掉這座文明古都。
“這京都的天氣也是沒誰了,我老家大口子就要好得多,不說一年四季風景如畫,但那也是空氣清新。父親的官越做越大,我跟著他越搬越遠,不光以前的朋友沒有了聯係,就連老家也淡忘了許多。”京都平整寬闊的馬路車水流龍,旁邊的人行道上一對年輕的男女相伴而行。
男生個子不高,隻有175厘米,雖談不上帥氣逼人,但也清秀,要說最大的特征便是那方正的麵龐之上綴著的那一雙閃亮的眸子,那眸子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明亮卻不攝人。他的名字叫紀然。
紀然旁邊的女生有著披肩的柔順長發,上身著鵝黃色的羽絨服,下身穿著修身合體的牛仔褲,纖細苗條的身材一覽無遺,她的臉上帶著一個粉色的HelloKitty口罩,雖不能見全貌,但是裸露在外的皙白皮膚,瑤瑤一點的瓊鼻,細致的眉眼無不在述說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她的名字叫陳雅慧。
紀然默默地聽著陳雅慧的不滿抱怨,隻是笑笑沒有開口說什麼,思緒像是莊公書中的蝴蝶一般翩然飛遠。
他是一個孤兒,從小到大十八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孤兒院和學校度過,陪著他的那位她度過。
他沒有去過其他地方,他也不知道慧子所說的那個大口子,他也不曾體會過那秀麗的風景,那清新的空氣。如果她還在,估計我們會有屬於我們的工作,房子,家庭,我們會結伴一起去慧子所說的大口子……
“喂,紀然你聽到了我說話嗎?”陳雅慧偏著頭,表情可愛極了,那猶如小溪流水淙淙的聲音透過口罩,顯得有些沉悶,卻又別有一絲風味,更添一絲嬌憨。
“沒,沒有,什麼都沒想,看!下雪了!”紀然想到了傷心的事,他勉強扯起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生硬而別扭地轉移了話題。
陳雅慧沉默了少許,仰起了頭看著陰沉的天空,看著本應潔白不染塵埃的雪,卻因重工業的汙染而變成了汙濁的黑色。
陳雅慧心中升起了幾分憂鬱之感。
“走吧,下雪了,我們得快點,這些該死的霧霾”陳雅慧的無名之火全都發泄到了這些無辜的黑雪之上,拉著紀然的手緊了緊,步伐快了起來。
紀然感受到了陳雅慧的情緒,他也明白一個女生為他做了這麼多不容易了,但是他的心房早已住下了其他人,已然沒有地方留給這個深愛著自己的女孩了。
“慧子,多給我一些時間,我無時無刻不在勸說著自己。”紀然在心中暗暗說道。
“晚上想要吃點什麼?”陳雅慧掛好外套轉頭問向紀然。
紀然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
“好了,土豆,我知道了……”陳雅慧撇了撇嘴,可愛的櫻桃小嘴形成了一個小弧度,臉頰上的酒窩顯現出來,真是漂亮極了。
紀然心裏一陣顫動,早已冰冷死亡的心湧出了一股熱流,一時間竟想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緊緊地抱住這個漂亮的女子,深情地吻下去。
然而世事不如意十有八九,紀然壓抑住了這份衝動,雙手用力地揉亂了陳雅慧的披肩長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陳雅慧心中一黯,臉上的笑容也不那麼自然了,可她馬上將那絲不自然隱藏起來,默默地開始準備晚餐。
紀然躺在床上,心中既是輕鬆又有一絲茫然。手伸到厚厚的席夢思床墊之下摸出了一把唐刀。
古樸的刀鞘呈黑色,每隔一段便用金絲包裹既蘊含曆史的厚重也有無比的華貴之氣。
紀然緩緩抽出刀來,利刀出鞘清鳴之聲在安靜的房間之內宛如雷鳴。
狹直刀身,小鐔,長柄,通體使用大馬士革鋼鍛煉而成,天成的花紋顯得尤為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