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赤裸少年(1 / 2)

“爹,娘,你們醒醒,爹,娘……”

正值寒冬,一名身著富貴華裝的少年趴在兩具屍體上不停哀嚎,他不敢相信,剛才還在談笑風聲的父親和母親,在轉瞬間就變成兩具冰冷的屍體。

少年的哭聲,叫喊聲,響徹整個銀環山穀。

身邊是翻倒的馬車,躺著不下十數人,他們衣著簡仆卻顯得高貴,所不同的是,他們和少年的雙親一樣,都成了死人。

雪地上,盈紅的鮮血逐漸在凝固,昔日的歡聲笑語成了冰冷的世界。

少年不明白,他父母一生行善,這次東行想趕至泰安濟救受苦的百姓,沒想到在此山穀的通道遭遇不測,他恨,他真的好恨,為什麼?為什麼好人沒有好報?

少年不顧寒冷,雙手已經被鮮血染紅,他撕聲痛喊,一股悲鳴的氣血上湧,昏死了過去。

在不遠處,一名騎著馬匹的黑衣大漢,他望了一眼昏倒的少年,回頭請示道:“老大,這小子昏倒了,幹脆一刀把他殺了,省得日後麻煩。”

黑衣大漢的周圍,是一大群騎著馬匹的黑衣人,個個目露凶光,手裏依然提著沾滿鮮血的武器,馬匹聳動,看情形剛才的一陣殺戮並沒有讓他們感到過癮,麵對眼前的少年都不想放過。

被稱之為老大的黑衣人是個半眼瞎,左臉眉宇間有一道深痕刀疤,此人非常魁梧,臉色猙獰,十足的惡棍,特別是他手中的大刀足有八十斤重,少年的父母就是死在他的大刀下,身體已經被劈成了兩半。

黑衣大漢已經提起了長矛對準少年,隻要老大一聲令下,他就會毫不留情刺穿少年的身體,身旁的同夥麵露獰笑,對於眼前一幕就像是在看殺豬一般,眼中露出欣賞之色。

“留下活口,帶回山寨,慢慢的折磨死他,現在就讓他死在這裏,豈不是太便宜這小子,大夥說,是不是?”

哈哈哈……

“對,老大說得對,帶回去讓大夥找點樂子,想怎麼折磨他,就怎麼折磨。”

老大的提議,顯然得到眾人的同意,黑衣大漢陰笑道:“好,帶回去我先第一個上,讓他嚐嚐本大爺槍刺無眼的厲害。”

說完,單手執矛一挑,將少年拋起壓在馬上,對於這件特殊的戰利品,黑衣大漢充滿了期待,小子,回去讓你生不如死。

老大吩咐眾人打點錢財,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趟生意不錯,賺了很大一筆,吆喝眾人回山寨。

銀環山穀,冷淒淒,十數人的屍體在風雪中漸漸被掩埋,寒月淒涼,風蕭蕭。

大明山,四周峰雲霧繞,峭壁聳然,山間迂回,眾橫交錯,居天險,有一夫當關,萬人莫敵之說。

大明山一帶,盤踞著一群馬賊土匪,專做打家劫舍買賣,方圓數百裏,無人敢惹,提到大明山黑風崖的馬賊土匪,附近的老百姓莫不是臉色驟變,直歎搖頭。

當今之勢,天下大亂,群侯紛起,踞地盤之與爭天下,莫不是打家劫舍以衝軍餉,更是天下災荒連年,民不寥生,宮廷已名存實亡。

大明山上,燈火將大廳照得一片通明。

大廳中,擺滿了數十桌,每桌都是美酒佳肴,在當今天下大亂時期,民間老百姓都在過著衣不附體,甚至流傳人吃人的生活。

慶功宴,半眼瞎擺上了慶功宴,對於他們這些出生入死的第兄們來說,享受才是殺人後的樂趣,享受的同時,折磨,也是一種享受的藝術。

藝術在於創作,馬賊土匪的藝術,就在於殺戮,將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別人的身上,這才是他們最大的快樂,也是他們對藝術的理解。

少年被拖上大廳,華麗的衣裳已不知去向,寒冬的天氣將少年的臉色和身體凍得紅白紫間,僵硬的肌肉讓少年臉色蒼白。

數百雙黑道的眼睛都在看,少年被釘在大廳的木樁上,沒有人會產生憐憫表情,一雙雙冷寞的眼神足以將少年瘦小的身體刺穿。

大廳內鴉雀無聲,都在等待著老大的吩咐,好戲就要上演,眾人紛紛停住手中的酒碗,將目光都投向了赤裸少年。

少年早已被剝個精光,到現在都還沒死,那是因為眾人還沒有看完表演,他知道,接下來的暴風雨就快要來臨了,少年在心裏不停的祈禱:爹,娘,保佑孩兒,孩兒一定努力活下去,為你們報仇。

寒冬的冰冷,刺骨無比,少年緊咬著哆嗦的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來,眼前的人都是仇人,劉一舟啊!劉一舟,你一定要記住他們的麵孔,就算是下了地獄,也要找他們討回這筆血債。

少年的眼神射出歹毒的光芒,他們,他們就是殺害我一家的凶手,血債血還。

數百雙黑道的眼睛,當與少年碰撞,產生一種強烈的恐懼感,黑衣大漢首先一陣沉吟:這小子的眼神真夠歹毒的,要是能訓練成手下,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