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午夜靜謐的校園內,仿佛可以聽到幽靜的空氣在緩緩流動,蛐蛐不知疲倦的叫著。
夏夏被腳掌和後跟的疼痛折磨的難以忍受,哪怕穿了絲襪她也拿得出脫掉這恨人的高跟鞋的勇氣,可惜夏日的夜晚風都是暖暖的,但深夜十分少了太陽的直射,地麵冰涼,她有點心疼自己的腳。
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和此時此刻腳的疼痛,讓初離家人嗬護的夏夏沮喪的不行。麻利的脫掉鞋子,提在手上,腳掌踩在水泥路上的那一瞬間,好輕鬆自在,但夜裏真的好冷!
兩束強光從身後投來,夏夏下意識的像路標躲靠。
車裏坐著微醺的陸家興和身心疲憊的浪浪,老徐對陸家興說,“家興,前邊的女孩光著腳走路,背影看起來很像那個女孩子。”
“確定?”陸家興和浪浪都直起身子看車燈照射下前方窈窕獨行的女孩。
車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直到車子行駛的和她蝸牛一樣慢的節奏,她才轉過頭發現一個憨厚的司機大叔朝自己露出牙齒笑起來。
“丫頭,需要幫忙麼?”老徐自作主張的問女孩,他確定自己做了家興預備讓他做的。
“謝謝您,不需要。”夏夏回答後,別過頭,盯著自己慘白的腳丫一步步落在冰冷的路麵。
“丫頭,上車吧,我們不是壞人,你的腳都流血了,昨天你幫了我們的忙,給我個機會道謝吧。”老徐說的這番話讓夏夏更加糊塗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幫過這個大叔了。
“真的謝謝您,我很快就到宿舍了。”倔強的夏夏,一點都不為之動容。
陸家興一直以來對任何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無故的倔強,就像現在,明明履步維艱,卻剛烈的逞強。
陸家興衝下車抱起夏夏,老徐見狀也下車,把協助家興開好車門,不顧夏夏錯愕的眼神,不是不顧,是忽略。
(二)
老徐憨憨的笑了兩聲,陸家興此刻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車裏的無聲無息被浪浪打斷。
“陸老板人真好,助人為樂的精神值得學習”,沙啞的嗓音慵懶而無力,轉頭看了幾眼夏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女孩純的就像舞台上柔柔的奶白色的燈光,不是自己跳舞的破爛酒吧,而是高雅的芭蕾劇舞台,看著她就能想到白瓷般的旋律,溫暖而柔美,真美,眼睛居然是琉璃色,少見,清透。不看了,浪浪覺得自己已經像一團垃圾,閉上眼,不再說話。
夏夏不住的看著窗外,細軟的雙手揉著腳踝,默默的對老徐說,前邊路口左轉就可以停車了。聲音有些顫抖,語調仍舊輕輕柔柔,陸家興想,她應該對任何人都不會生氣吧,善良而謙遜,這樣的女神在校園裏不是很快就要被騙走麼,現在的男生花言巧語可很是厲害,自己弟弟家旺就是個例子,陸家興一時間腦袋裏胡思亂想了很多東西。
害怕一會下車再有人抱起她,夏夏急忙穿好鞋,盡管套上鞋子後,疼痛難忍。低頭時看到自己腳邊那雙秀氣的雙腳,指甲上塗著嫵媚多姿的紅色,映襯的皮膚更加雪白,腳趾的形狀好看的不行。再看看那閉著眼淺睡的臉,麵頰微紅,厚重的妝,有些讓人看不清她到底出落的模樣有多完美,但這也是從小到大夏夏見過的最美的美女了,標誌的美人尖,狹長的眼尾處還有一顆淺褐色的痣,如畫。
黑色超長的車身駛入宿舍區域,沒有一個窗口閃著燈光,車燈的兩束大燈突兀極了。車停穩後,陸家興不等夏夏下車,便開了車門雙手迎上,借著月光,他盯著夏夏的眼睛,努力告訴她,我可以信賴。
“謝謝你,我真的可以走回宿舍,快放我下來。”夏夏已經不敢直視陸家興。
未等陸家興開口,老徐走下車。
“家興,你去年讚助這個學校建那些樓,在奠基儀式上又亮相又發言,這些地方都有監控,被拍到你抱著女生進宿舍……會不好,讓她自己回吧。”老徐說的有道理,作為平時向來謹慎的陸家興此刻卻忘了很多平時小心翼翼的內容。
包和手機都落在那個別墅的房間裏,隻能敲門打擾悠悠她們為自己開門。
門被打開後,夏夏一看,唐美薇和楚悠悠兩人妝都沒有卸掉,唐美薇帶著哭腔衝著夏夏大喊,“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你知道我們急的都報警了嗎!!人說消失就消失,你要是真的蒸發了那就成了新聞頭條了,我們剛從公安局回來……”唐美薇說著,看到了夏夏手上提著鞋,雙腳又紅又腫,滿是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