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破廟裏的柳文玉幾天沒出去,一直徘徊在要與不要之間。明明隻有一字之差,可它那一字之差有時候看來就像是生與死的抉擇,命運就掌握在那一瞬間。
幾天不吃不喝的他,此時已經是殘枝敗葉了。肚子裏的蛔蟲都不知道叫了多少聲,那一聲一聲的呼喚仿佛是催命曲擾亂著主人的心神。意誌逐漸降低,柳文玉終於支撐不住了、、、
“管他什麼尊嚴、什麼雨柔姑娘,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命要緊。如果我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說著一把抓起放在地上的銀兩就往外走。
“小二,給我來些飯菜。”柳文玉進點就嚷嚷。
“好嘞!客官您稍等。”店小二殷勤的應著。
不多時飯菜就上桌了,柳文玉毫不客氣的享用起來。狼吞虎咽的樣子跟餓死鬼投胎沒什麼兩樣,旁邊有些人看不慣他的樣子,不時的譏諷他兩句給幾個白眼。可這一切柳文玉就當作沒看見,依然毫不客氣的狂掃。隻一會兒他就吃了六碗飯了,桌子上也滿是狼籍。
或許是吃累了,他漸漸放慢速度。別桌的人也對他見怪不怪,開始討論起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哎~`今個晚上我們去煙雨樓去。”某甲淫笑著說。
“那好啊,我早就想去見一見那出了名的雨柔姑娘了。”某乙也參合著。
某丙聽後也來了興趣:“我聽說,那雨柔姑娘的床上工夫實在了得。簡直消魂啊!包你睡後對別的女人就不感興趣了。啊、、、真想嚐嚐那滋味。”
“你這不廢話嗎?人家雨柔姑娘長得那麼美。那皮膚滑得跟個水豆腐似的,那聲音柔得蜜都要出來了。哪個男人聽了不想要?聽說她在閨房裏的聲音那才叫一個絕。”說完某甲就獨自陶醉在幻想中。
在旁人看來就像他親耳聽過一樣,不免好奇的問:“這麼說,你聽過咯?”
某甲聽了這話有點掛不住的說:“就算沒聽過想也想的到啊,不然怎麼風liu成性的錢公子包她三四個月都不肯罷手呢。”
“說的也是,定是那消魂讓人欲罷不能。”
“要我說啊,那雨柔姑娘身為青樓女子就太可惜了。”某乙感歎到。
“是啊,多好的女子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們著江南之地的女子皆輸給她了。”某丙說。
“切!再好還不是殘花敗柳,既已身在青樓就不是什麼清貞烈女,跟其他人還不是一樣。隻是供男人享樂的玩物,暖床的工具罷了。”某甲很不屑的說。
“啊、啊、、啊、、、”剛說完話的某甲隨後就是一陣慘叫。
“我讓你說雨柔姑娘的壞話,我讓你說。告訴你,雨柔姑娘不是青樓女子!她不是!”柳文玉發瘋似的把某甲按在地上猛打,眼看著某甲臉上的血流出來了。
旁人見狀趕緊來阻止他,好不容易眾人才把他來開。某甲氣憤的對他也施以暴行,拉不住的眾人就這樣看著二人打在一起了。等把二人分開時,二人臉上已麵目全非,鮮豔的血布滿整個臉乍一看真有些恐怖。
可憐那柳文玉嘴裏還不停的說著:“雨柔姑娘不是青樓女子,她不是青樓女子,她不是!”
一旁的人聽了,也不免有為這書生的癡情感到可悲的。紛紛說著:“那雨柔姑娘是煙雨樓的名妓,這整個江南都知道。你就別傻了。”
“是啊,天下何處無芳草。這雨柔姑娘固然好,可你總不能把她娶回家吧?就算能你付得起那贖身的銀兩嗎?”
“呆子,回家好好找個姑娘娶了吧。不要再想那雨柔姑娘了、、”
“就是、、、雨柔姑娘是名妓的事兒誰都知道,你說你、、、唉、、”
“、、、、、”
柳文玉聽不進去了,原本想自己騙自己的。可現在自己都騙不了自己。雨柔姑娘的確是青樓女子,這已經是不變的事實了。最是癡情是書生!柳文玉已經完全陷進去了,無法自拔!當日那在舞台上對他的那個笑時不時都會在眼前出現,想忘都忘不了。他隻覺得見不到雨柔姑娘渾身就似萬蟻噬心一般的難受。因此想見她的yu望一日重過一日。
在這種強烈的yu望的支配下,他最終還是來到了煙雨樓。
萬媽媽見他又來了,頓時就沒好氣:“我說你這窮書生還真是不死心,這煙雨樓是你能來的地方嗎?你以為是你家啊?不知好歹!”
“萬媽媽,我隻是想見雨柔姑娘一麵。拜托您了!”想見她的yu望已經支配了他的一切,就算是低聲下氣的懇求也無所謂。
“哼!你以為雨柔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啊,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那我們的雨柔姑娘成什麼了。”看見他的樣子就不舒服,到底是缺了那股子銅錢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