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溥儀在坤寧宮留夜,一大早起來,看到熟睡的婉容,一直就盯著看,直到她睜開鬆迷的雙眼。
婉容一看到溥儀是那麼專情地盯住自己,心裏甜甜的。
“皇上,您說您最愛誰?”婉容問道。
“當然是皇後您了。”溥儀捏了捏婉容的下巴回道。
“還是西方文明,實行一夫一妻製,可是中國,一個男人可以有幾個女人。”婉容有點鬱悶道。
“我是明的一夫二妻,實質一夫一妻的。上至三個太妃,下至太監普通百姓,都誇皇後,您說我愛誰?”
“皇上也應多去看看文繡妹妹,皇上獨寵,臣妾作為中宮之主,不能獨自承受如此聖恩。”婉容說道。
“她哪裏一秒鍾我也不想待。她每次給太妃們請安,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不開笑臉,惹得太妃們很不高興。更別說我會去招惹這個苦瓜臉。”溥儀大聲地說道。文繡以前長得還湊合,但是經過時間的推移,文繡又矮又胖,皮膚又黑又粗,暴牙凸眼塌鼻梁,可她卻一天到晚塗胭抹粉、扭扭捏捏,人又懶,嘴又饞。溥儀很討厭她。
“可是。。。。。”婉容又想說些什麼,溥儀就給打斷了。
“您可以天天到淑妃那,看我到底去不去?”溥儀歡快逗樂的聲音。
簾外,一個驚嚇的聲音傳來。
“是誰?”婉容問道。
“皇上,皇後,剛才是淑妃準備請安來著,聽到皇上與皇後私下談歡,就推說身體不便,改時辰再來。”孫太監回道。
“皇上也應該多陪陪文繡啊。”婉容說道。
當回轉過身子,發覺皇上已被伺候好更衣了,頭一也不回地走了。沒有一絲眷戀,沒有一點安慰的話語,沒有回顧的眼神,就像一陣風,倏然沒了蹤影。
婉容很不習慣,剛剛還是與她相談甚歡的皇上,說走走變了。
婉容不停地在房裏轉來轉去,紅色,喜慶的婚房,眼光定在紅色紗幔的床榻,新婚的痛疼如潮水一般襲來。腦子回轉著皇上與她學英語的鬧笑,皇上因為紅色鬧心拂袖而去,皇上又因為喜歡紅色而喜形於色,一切都給人不安,他的喜愛是那麼地瞬息萬變,是那麼地令人捉摸不透。
在這裏隻要有一個靜想的時分,那晚的痛苦就會不邀而來。
這裏永遠是一個痛。其實那麼鮮紅的豔麗是多麼令人心魂蕩漾呀,但是皇上不喜歡。
“我想搬離坤寧宮。”婉容臉色沉靜地說道。
“可是坤寧宮新婚的風水寶地,您怎麼能離開呢,而且還得請示皇上才行,這新婚至少得住上十天的。不能隨便搬遷呀。”太監唯唯諾諾地回答。
“我給皇上一個驚喜。再說這皇後這點事都作不了主,以後怎麼管理後宮?”婉容的聲音不輕不重。
“這?”太監麵露難色。
“我沒有說這裏不是風水寶地,我隻是想換個環境養養身子,難不成讓我的身體垮了,您們才樂意。您們將儲秀宮布置一下,越簡單越好,不要再布置新婚房的樣子了。”婉容很嚴正地吩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