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前行的馬車驟然一停。幸好這速度本就不疾,不然這一車睡死的姑娘不得擠到一塊疊在一起去了。
靈天遙下巴磕在了旁邊姑娘的鎖骨上,可疼可疼了,那邊邵暮寒倒是眼明手快的撐住了身子,沒傷到哪裏。兩人還沒來得及感歎一番,就聽見山哥那嗓子隔著馬車依然氣勢如虹的聲響。
“狗娘的,大半夜站在路上不要命了了!”
隨後便是山哥話音未落,就聽見了劍出鞘時的冷器撞擊的聲響。
“媽的。”山哥沒想到那差些成馬下魂的人竟然一言不發地就亮了兵器,再仔細一瞧,原本隻他一人的,一瞬居然又生出八人之多,穿著夜行衣裳趁著黑夜不知覺地包圍了馬車。
“媽了個巴子,弟兄們抄家夥。有人來送死了!”山哥率先提刀衝進人群,擒賊先擒王,山哥首先就衝著那攔車的短命鬼衝去。其餘守車的一幹小弟也紛紛提上了大刀與周遭的人對打了起來。
一時間人數上,還真難分伯仲。
靈天遙和邵暮寒聽著聲響,此時也顧不上裝睡了,拉開些簾子就朝外邊探個情況。
“這個是你的安排?”靈天遙問道。
“不是。”連接頭方都還沒到,不能來個人贓並獲,他的人怎麼會這個時候出動。看著與山哥那一夥人對打的大部分都穿著極善於隱蔽的夜行衣,邵暮寒推斷,“大概我們命不好,碰上黑吃黑了。”
“黑吃黑?”靈天遙重複道。
邵暮寒瞅了她一眼,“就是,他們想劫車,把我們拉去別的地方。”
“他們也是煉丹的?”
“煉什麼丹?”這下輪到邵暮寒懵了。
“嗯…”靈天遙皺著眉,拿人煉丹這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清楚,說出煉丹的人,這下反倒比邵暮寒更加的困惑。
馬車內靈天遙還沒找到恰當的說法,馬車外山哥一行人已經被製服,刀架在脖子上移動不得動彈。
“靠。”邵暮寒小聲坑罵,部署了那麼久,好不容易上鉤的魚,居然被其他的大魚給吞了。這叫什麼回事。
“你們知道你們截的是誰家要的人嗎。有命截我們的人,你們有沒有想過,到時有沒有命活著走出這個蘇城!”山哥雖敗,氣勢卻仍盛。
也不知道是碰上哪路不長眼的同道人,居然敢在這蘇城截他的馬車!
從方才廝打就退到後邊的那少年此時踱上前來,隻打量了已經淌汗的山哥一眼,便徑直往馬車走去。
見他走過,邵暮寒連忙把簾子給放了下來,心裏開始重新合計起來,硬拚定是不行,搶馬車必定事後還得用上馬車,沿途先暗暗把部署的眼線給收了回來,再從長計議。又或者……
正打算著,那少年把門大開,借著些許月光往車裏打量著車裏邊的姑娘,仿佛在找人一般。而邵暮寒早在他開車之際就順勢拉著靈天遙往旁邊一倒,無論如何此刻她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聽見他踏上馬車的腳步聲,靈天遙想問卻又怕被聽見,就透著邵暮寒那半透紗服看。他好像在找人誒?難道他是這車上哪位姑娘家的兄長嗎?越想越真,靈天遙都覺得那人看上去不像是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