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家小姐正好路過花園,見大小姐沒有帶傘,就讓奴婢給大小姐送把傘來,雨越來越大了,大小姐小心著涼!”梅生說著為念初將傘撐開。
念初接過梅生的傘開了一眼廊下凝神對自己淺笑的滿蕙,點了點頭,“代我謝謝你家小姐。”說罷順著菡萏池邊的小路快步朝清淺居走去。
梅生看著念初的背影,漸漸隱匿在煙雨之中,不由疑聲歎道:“真是個奇怪的人。”便趕忙朝廊下走去。
見了席滿蕙疑聲歎道:“小姐,奴婢怎麼覺得大小姐有些奇怪呢!”
滿蕙會心一笑,嗔怪道:“你這丫頭又怎麼會明白藏器於身待時而動的道理呢?我倒覺得席念初不簡單的很。”
“小姐蕙質蘭心,梅生自然不能與小姐比較,隻是梅生不明白,小姐一向不喜歡參與府中爭鬥,為何今日要對大小姐出手相助呢?”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但誰又會記得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眼下她雖然處於劣勢,但我猜有朝一日,她必定能反敗為勝。錦上添花常有,雪中送炭難得,我為何不趁她此時與她為善呢?”
席滿蕙說罷,留下似懂非懂的梅生轉身朝蕙蘭院走去。
原是身體一夜勞累沒休息好,才一回清淺居,念初讓浣墨幫自己換洗了幹淨衣物便倒頭大睡。
浣墨見念初淋雨,便去廚房幫念初熬了薑茶,等端著薑茶回到屋裏,念初已經睡熟,不敢打擾,小心翼翼關門退了出去。
陰雨天暗,不到日暮時分,天已經黑透了。
浣墨和寶笙擔心念初身體,熬了些雞絲粥來請念初喝了再說,卻不料進屋點上燈才發現,念初麵色潮紅,呼吸急促。
不由心中一驚!
寶笙見狀心知不好,趕忙探手朝念初額上拭去,這一摸不要緊,念初額頭燙的如燒滾的開水一樣!
嚇得寶笙“嗖”的一下將手縮了回來。
“不好了,小姐發燒了!快去回稟姨娘!快去找大夫!這可怎麼般啊!上次小姐落水被救起也是這樣渾身燒的滾燙!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寶笙拉著浣墨一時慌了神,說著說著不由哽咽起來。
浣墨見狀,心知大事不妙,伸手試了一下念初的體溫,果然如寶笙所說,燙的嚇人!
可浣墨到底比寶笙沉穩許多,緩了緩心神,忙而不亂的交代寶笙道:“快去找人請大夫!小姐這樣子隻怕不知燒了多久了呢!”
因先前的事情寶笙遲疑的看了一眼浣墨,浣墨知道寶笙心底顧慮,隻懇切地說道:“你若信不過我,那便我去請大夫,你留下來好生照顧小姐!”
寶笙這才點了點頭。
浣墨自然不敢耽擱,撐傘就著滿園燈火跑入雨中。
待浣墨請了大夫回來,大夫替念初把了脈開了方子,又使了銀針,高燒方才退了下去。
寶笙在旁幫不上忙急的頭大汗,生怕念初又如上次一樣高燒不退,昏迷不醒,見念初高燒退下,心裏不由送了一口氣。
又跟著大夫拿著藥方開了藥才算安心。
又半信半疑的讓浣墨替念初熬了藥,自己寸步不離的守著念初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