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笙聽出念初隱忍之意,生怕惹念初難過,趕緊拭去眼角淚珠,心意若狂地拉著念初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
見念初人雖然比走時顯得清瘦不少,臉上帶著連日兼程感染的風塵和憔悴,可卻神采熠熠,才將多日的擔憂放下。
忽然,餘光落在念初額角,隻見額前劉海下隱隱浮現著一塊食指大小的疤痕。不由滿眼心疼的掠起遮在額上的劉海,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又止不住啜泣起來。
淚眼婆娑地問道:“小姐,您這才離開多久,怎麼就受傷了呢!還疼嗎?”
說著,寶笙又滿眼埋怨的看了一眼浣墨,質問道:“小姐怎麼受傷了呢?”
念初怕寶笙錯怪浣墨,拉著寶笙解釋道:“不怪別人,隻怪我自己不小心!上山時摔了一跤絆倒了頭。”
念初原本就沒打算將一路艱險告訴寶笙和益柔以免二人在為她們擔心,此刻又見寶笙哭的梨花帶雨,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就隻將去靈隱寺求血菩提的事情也草草略過,隻怕再惹她掉眼淚。
水眸輕掃,見浣墨一直默然不語,心知她心思細膩敏感,又怕剛才寶笙剛才的話惹得她心裏芥蒂,聲若鶯轉,開解道:“一路多虧浣墨照顧周到,幫我多操了不少心,我才能提前回來這麼多天!寶笙素來口無遮攔孩子心性,浣墨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浣墨此刻確實有困擾,卻不是因為寶笙剛才的話,而是在計較日後舉步維艱,如何應對。
此刻聽念初這麼說,方才意識到自己顏形於色,讓念初誤會了。忙收起滿腹心事,梨渦淺露,掩飾道:“小姐說的哪裏話,我怎麼會和寶笙計較這些呢!我怎麼會聽不出寶生也是因為擔心小姐才會關心則亂的,我是在想咱們帶回來的這些東西等下如何收拾呢。”
寶笙意識剛才自己語氣有些重,趕忙放下手中東西,挽起浣墨的胳膊,又懸淚欲泣道:“浣墨姐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和我生氣,我知道這些日子在外麵辛苦你了,我剛才也是一時著急語氣重了些,你不要往心裏去才是!”
浣墨垂首看著身邊如妹妹般的寶笙,寵溺的敲了敲她的腦袋:“傻丫頭,我們兩個一起伺候小姐這麼久,大家情同姐妹,我又怎麼會因為你一句話就和你心生間隙呢!”
益柔雖然涉世不深,卻也懂得察言觀色,不及寶笙心思簡單,容易蒙混,看出念初和浣墨都有所隱瞞,雖猜不透二人一路遭遇,但也猜到必定是曆盡了千辛萬苦才能安然歸來。
與幾人相處多日,覺得這三個人雖然性格各異卻也都是善良之人,都實心誠意的待自己,又對念初救命之恩一直心懷感激,眼下見三人情深意切,不禁觸景傷情,自己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師傅!若是一直找不到他,自己一個人又該怎麼辦呢?
想到這,不由輕歎了一口氣。
念初在旁將益柔愁思都看在眼中,上前拉起益柔的手,善解人意地說:“我走了這麼多天,你身上的傷應該已經痊愈了吧?”
益柔點了點頭,笑若清月,道:“多虧了寶笙照料,我的傷勢已經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