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凝神不語,心道日後路漫漫,榮華富貴也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如今席滿願被罰去了祖廟,看似自己占盡上風,卻不知何時亦或跌近穀底。
這麼想著,又不忍掃了寶笙興頭,隻莞爾一笑,便讓下人幫忙將東西依次放入了屋裏。
念初東西本就不多,來來回回兩三次就將東西擺放好了。
依窗而坐,念初不由拿出懷中的命牌出神的看了起來。這命牌背後的花紋曲曲折折看似紛亂無章,又似有意鋪排,念初看著不由眉頭緊鎖。
益柔收拾好東西,遠遠見念初神色抱恙,便走上前來欲要詢問,卻見念初手中命牌有些眼熟,不由輕聲歎道:“咦,這塊牌子我似乎在哪裏見過,好像是……”可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了。
念初聞言,水眸微抬看著益柔疑聲問道:“你在哪裏見過?”
益柔搖了搖頭,“一時想不起來了。”
“那你想到再告訴我吧!”念初說罷,長羽微垂目光又落在了銅牌上。
當日在靈隱寺方丈亦說此物乃他古人所有,更是因為它才將血菩提賜給了自己,這個銅牌到底隱含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
這麼琢磨著,又怕往來人雜被人發現,便小心翼翼地將命牌收了起來。
益柔見念初如此謹慎,心知事關重大,方也沒有多問。
就在這時,收拾衣物的寶笙忽然如見了什麼駭人的東西,失聲驚叫道:“這是什麼東西!”
念初和益柔聞言,趕忙走了過去。
隻見寶笙一手提著一個麻布編製而成的口袋,一手拿著一個黃泥捏製的小人,滿臉憎惡的欲要將泥人摔在地上。
“竟然還有人想要害小姐!”
說時遲那時快,寶笙抬手間,浣墨已經奪下了寶笙手裏的泥人,念初這才鬆了一口氣。
“傻寶笙這不是什麼害人的玩意兒,是小姐在沔縣救了人,那少年為了報答小姐才將此物作為謝禮送給了小姐!”浣墨說著已經從寶笙手中拿過布袋,欲將泥人裝進去。
寶笙惶惑不解地看了一眼浣墨,見浣墨又點了點頭,才問道:“那裏有人會送這個作為謝禮的?”
還不等浣墨說話,就見益柔滿臉欣喜的拿過布袋,星眸光芒璀璨地問道:“小姐,這泥人可是一個自稱飛星的少年送給你的?”
念初點了點頭,“你認識他?”
“何止認識!小姐你可知道他去哪了嗎?”益柔驚喜若狂的看著念初,追問道。
念初見益柔稍有這般喜形於色,心知少年與她必定非比尋常,遲疑了一下,才搖了搖頭,“當日在沔縣我隻與他有一麵之緣,並不知他後來去了哪裏。”
益柔聽念初這麼說,眼中神色如失去光輝的星辰,隱隱失神,隻緊緊攥著泥人,不言不語。
“有緣自會相見。”念初溫聲勸道。
益柔搖了搖頭,眼中倒映窗外婆娑,光影重重讓人不明白她的心思。“世間能找到師父的人寥寥無幾,他便是其中之一。”益柔說著悵然歎了一口氣,問道:“小姐可還記得他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