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派人來做什麼??今日皇上不是要在她那裏過夜嗎!是要來貓哭耗子,開我的笑話不成?”李喜善不耐煩地瞪了一眼珞櫻。
“奴婢問那宮女來意欲何,她卻說隻見了美人才能說。”
“哦?果然是狗仗人勢!”李喜善冷笑一聲,唾道。
“所以奴婢才留她在殿外,先來回稟娘娘,看見還是不見,不過奴婢心裏有些奇怪,那宮女看著眼生,奴婢並未在皇後那裏見過,可她又拿著甘泉宮裏的腰牌……”珞櫻見李喜善麵色稍緩,便大膽說出心中疑慮,畢竟在這宮中行事,萬事皆要小心,稍不留神就會釀下大禍。
“她既有皇後腰牌想必是新來的宮女,你就去回她說我睡下了,誰也不見!”李喜善美目微挑,燦然一笑。
“奴婢知道了!”珞櫻領命便起身欲先離開,卻不料還未走幾步,卻又被李美人止住了腳步。
李喜善性情素來多變,陰晴不定,珞櫻也不以為奇,便又回身行了個禮,隻等李喜善吩咐。
“讓她進來吧,我倒要看看這個老女人又要使什麼花招!”
珞櫻聽命匆匆朝宮外走去。
不一會兒,珞櫻便帶著自稱景玉宮宮女的念初走了過來。
待走近了,念初先隨著珞櫻畢恭畢敬給李喜善行了個禮,李喜善看著一身碧裙的念初甚為眼生,眼底疑雲叢生,也未示意念初起身,隻問道:“你是新來的?本宮原來怎麼沒有見過你!”
“回美人的話,臣女並非景玉宮宮女,而是丞相之女席念初!”念初說著,抬起頭來水眸擰成一股洪流直擊李喜善滿眼疑惑。
李喜善先是一愣,如花嬌顏浮起一層驚異之色,隻是少傾,美目微微一眨,冷顏嬌喝道:“鬥膽奴才!竟敢冒充景玉宮宮女來欺騙本宮!你該當何罪?”
“臣女自知欺騙美人不對,可美人不想知道,臣女以身犯險來見美人是為了什麼嗎?”念初說著,環顧了一眼庭院四周,目光不由落在了院中被層層白玉蘭包圍的千年古柏之上。
思緒如流光,追溯前世,李美人年輕貌美,卻不知何故入宮多年一直不受澹台厲寵愛,終日鬱鬱寡歡。穆氏封後以後,她更是如入冷宮,最後吊死在這顆古柏樹下。
“本宮與你有什麼好說的?”李喜善雖就不出皇宮,卻對宮外之事有所耳聞,更聽說了侄女李佳人被害之事,心中早已將席家人視作眼中釘!隻可惜勢單力薄有心而無力。
此刻見到念初,恨不能將她如螻蟻狠狠碾死在足下。
“臣女一直聽聞娘娘年輕貌美,瑤姿仙貌,今日有幸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念初摸準李喜善孤芳自賞地心思讚口誇道。
“哼,好一張伶牙俐齒!不要以為你說幾句好聽的本宮就會饒了你!”李美人話雖說的決絕,可麵上神情卻已緩和,秀眉舒展,麵上浮起一抹得意之色,柔夷輕撫,將額前一縷青絲別在了耳後。
“臣女在美人麵前又怎敢胡言亂語呢?隻不過,古人尚有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嗟歎,而當今聖上卻不知憐香惜玉,空留美人望花興歎。臣女心中實在是為美人惋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