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見樂妍這副模樣,心中思緒不知為何莫名的一陣抽離,不禁冷笑自嘲,人家堂堂公主,芳心暗許與自己何幹?
水眸輕環掃視了一眼眾人,今日同行之人皆是王孫貴胄亦或是高官子弟,除去自己、席滿玥、樂妍公主以外再無女賓,隻是卻偏偏唯獨少了澹台尹瑀一人。
雖然除過複仇此人再也無法讓念初的心興起半分波瀾,可念初還是有幾分疑惑,這樣的場合他會去哪?
就在這時,騎兵練馬的聲音從遠處操場傳來,整齊的馬蹄聲擲地有聲,聲聲落如重錘擊鼓回蕩在耳畔,彰顯著軍隊訓練有素。
念初循聲遠眺,隻見此時一人踏塵而來,雖坐在輪椅上,卻是飛髯墨發,霞姿月韻,銀色的麵具讓人看不透他此刻的表情,唯有一雙如墨玉般的星眸在初生的陽光下閃爍著灼灼耀眼的光輝。
寒清予此刻也看到了念初,唇畔不由勾起一絲淺笑,星眸流光暗浮,隻是一瞬,心緒又恢複了平靜,亞父說的對,大業未成自己不能心有旁騖。
想到這,麵色一沉,直直朝澹台翊琛走去。
“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吧!你方才下了馬車去哪了?”翊琛語氣溫和地問道。
“是啊,寒清予,這一會兒工夫你去哪了?”樂妍急不可耐地隨聲附和問道,形貌身為擔心,
寒清予回眸忘了一眼不遠處,塵埃未落,鑼鼓喧囂,凝神少傾方才不卑不亢地回道:“剛才一入此地,我就聽到有馬哀鳴的聲音傳來,雖是哀鳴卻透出震懾人心的王者之力,心裏大受震撼,猜此馬必定非同一般,就聞聲尋去看了一眼。”
“哦?寒公子上知天文下能感知萬物,本王倒想聽聽公子這次又感受到了什麼?”澹台梓玨玩味看了一眼寒清予。
“人家是真學識,你是假才情!”樂妍不滿地瞟了一眼澹台梓玨。
“萬物皆有情,一樹一木,一花一草,一山一水,一土一石,都承載了不同的故事,寄托了世人不同的情絲,王爺若是有心必定也會發現這些。”寒清予一字一句如破天機,說的眾人心服口服,不禁為這個看似年少輕狂的男子多了一分欽佩。
念初看著麵前這個越發顯得陌生的男子,昨日之事如同夢境,讓人分不清真假。
“那你可尋到寶駒了?”樂妍一臉傾慕地看著寒清予問道。
寒清予聞言點了點頭。
“公子說的可是東夷人剛進貢來的照夜玉獅子?”澹台梓玨應聲問道。
“今日我正想帶你們去見識見識此馬,具東夷人稱,為捕獲此馬他們有盡十於勇士受傷,三天三夜,直至此馬疲憊,才將此馬擒獲。”
舉世僅此一匹,日行千裏,通體上下,一色雪白,沒有半根雜色,頭至尾,長一丈,蹄至脊,高八尺,嘶鳴如龍嘯,野性難馴凶如猛虎,自父皇把他賞給我以後,我也一直苦惱對它無計可施,它撒野蹄傷好幾個馴馬師了。”
說到此馬,澹台翊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無論人還是馬臨危之時都會為求自保拚死一搏,此馬一路從東夷跋山涉水初到永寧,環境突變,性格浮躁易怒也是常事,太子殿下稍安勿躁,寶劍尚需心磨,良將尚需德福,寶馬亦需太子用心調教。”
寒清予說罷輕歎了一口氣。
“公子說的沒錯!是我太操之過急了!如今有公子在身邊時刻提點,翊琛如獲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