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墨側目見念初臉上神色無恙,也不敢多說,心道隻把少爺交代的事情辦好即可,點了點頭便隨念初而去。
如熹院中,寶笙知道念初出事後皆是慌亂、擔憂,正是倚欄顧盼之時,卻見月下兩個身影漸漸從院門前的竹林小路中走了過來,寶笙眼尖一眼便認出來人是念初,趕忙和益柔迎了出去。
月下,竹影斑駁,滿園落英紛紛,香氣浮動,一陣清風拂過竹海,掃起一陣綠波,濤聲“沙沙”。
“小姐,您可回來了,都把我們擔心死了!”寶笙從浣墨手中接過念初,左右看了兩眼,見念初臉上無大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脯,吐了一口氣。
益柔看著念初平安歸來,心上懸著的一塊大石頭也落在了地上,語態歡喜地說道:“小姐沒事就好。”
念初見二人如此,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想在這朱門深院中,隻怕也隻有這二人是對自己最忠心耿耿的了。
浣墨知道自己也不便多留,便對一旁寶笙說道:“今日二小姐落湖受涼,你們快去熬些薑湯來驅寒吧。”
益柔聽言連連點頭,趕忙轉身朝廚房小跑而去。
“還是浣墨姐姐細心。”寶笙說著,拉起了念初的手,隻覺手中傳來一片冰涼,眼中憐惜的看了一眼念初。
“哪裏是我細心,是我家少爺讓這麼囑咐的。”浣墨說著,梨渦淺露給念初行了個禮,“這也沒奴婢什麼事了,奴婢就先回去回話了,二小姐也好好休息吧。”
念初輕輕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見浣墨身影消失在一片光影霓虹之中,才回過神來朝屋中走去,隻覺這幾日似乎忘了點什麼。
進了屋,寶笙就服侍著念初洗漱更衣躺在了床上,念初看著一直忙活不停的寶笙,淺笑嫣然,正欲開口說話,卻見一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湘竹一進屋,便見念初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便知今日所傳之事不假,心裏猶豫要不要將所聽之事說出來時,卻聽念初聲若鴻毛一般,說道:“既然來了必定是有事,有話但說無妨。”
“還是小姐明察秋毫,奴婢卻是有事相告,隻是看小姐身子不爽,不知當講不當講。”湘竹說著,已經走上前去畢恭畢恭敬的行了個禮。
念初看著湘竹,知道她素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便給一旁寶笙使了個眼色,才說道:“我無大礙,你有事直說便罷。”
說話間,寶笙已經將一錠紋銀呈給了念初。
湘竹的眼珠子一直不敢直視念初,此刻見念初手中銀錠寒光閃爍,方才緩緩開口:“晚些時候,三夫人說讓湘繡去牢裏看看四姨娘……”
“哦?”念初美目微挑,見湘竹眼中暗潮起伏,便猜這事必定沒那麼簡單,她早知道湘繡和茶靡的關係,也知道穆氏故意陷害孟氏毒殺自己,這會應該是避之不及,怎的還會讓湘繡去看茶靡?想到這,念初明白其中必有蹊蹺,便將手中銀錠交給了湘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