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歌金抿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聲響動,拳頭緊緊握起,高傲的性子卻讓她不屑與念初為伍,甚至是打鬥,一肚子的怨氣也隻能埋藏在心裏,慢慢歸於平靜。
“主公,你先去休息吧,剩下時辰我來守。”妙歌終是睡不著了,望著一動不動站在沙丘上的鹿烈,心裏湧出一絲心疼,索性走過去要站崗。
鹿烈依舊一動不動,聲音平淡如水,“不用了,你再回去睡一會兒。”
妙歌心中對鹿烈還有氣,也不願意多說,直接站在了一旁,一言不發。
良久,鹿烈才側過頭望了妙歌一臉,稀薄的月光下她的一張臉隻能看出大致輪廓,卻是五官分明,出彩不已。
“你是不是把我們的身份全說出去了,甚至就連我們的計劃都告訴她了?”妙歌知道鹿烈在看自己,所以依舊一動不動,微微昂著頭,倔強地問道。
鹿烈點了點頭算是應答,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是想告訴她計劃來著,但是她不聽。”
“是麼?”妙歌嘴角微微上揚。
鹿烈聽出了妙歌話裏的諷刺和不屑,似乎她對誰都是如此,看來白日的話她並沒有聽進去多少。鹿烈抬頭仰望蒼穹,慢慢吐出一句話,“就算知道也無妨,她不願意聽,以後也還是會知道的。”
或許這是事實,但妙歌不願意接受。她將探究的目光望向了鹿烈,明明還是同一個人,卻讓她覺得有些不同。“你可曾想萬一她是探子,主公這般信任她,後果有多惡劣嗎?”
“她不是壞人。”鹿烈不願意多講,丟下一句話就轉身朝著篝火走去。
妙歌呆呆站在原處,時下冷風拂拂,讓原本就衣著單薄的妙歌愈發覺得冷的徹骨,最終眼淚還是忍不溢了出來。
“既然要守夜,就多穿點衣服。”鹿烈忽然又折回來,遞給妙歌一件衣服。
妙歌望著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將頭埋在了腿間,依舊一言不發,臉上表情卻是柔和了許多。
這一夜似乎過得特快,月亮還未完全隱退,一輪碩大的紅日就慢慢升上了地平線。魚肚白的天空先是一片橙黃,隨後就變成了如血般的大紅,就那麼直直地壓了下來,整個東方看不到第二種顏色。
篝火燃了一夜已經熄滅,隻剩下一堆火灰正洋洋灑灑,吹散於四周,或許用不了多久,這兒就將什麼也不存在了。念初伸手又打了一個哈欠,見鹿烈正站在不遠處牽馬,對上念初的目光,便不由地笑了。
念初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隻有自己還沒整理好。簡單收拾了一下,念初也跑了過去,看著都名馬有主又隻剩下自己的困窘情景,念初真想擁有一匹自己的馬。
鹿烈像是看穿了念初心中在想些什麼,騎在馬背上笑著說道:“等到了霜花驛,你想騎多少馬都行,不過今天,還是得委屈你跟我們女官大人同乘了。”
念初知道這會兒不是自己挑的時候,應承了幾句就往前麵走。此時妙歌像是比昨日心情好了些許,雖麵無表情卻也不是鐵青著臉,這讓念初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換了一副輕鬆地口吻問道:“妙歌昨晚睡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