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烈搖了搖頭,“情況不是很好,我說過你不用太擔心,他自有人照顧,你得好好休息。”
“我不累。”念初小聲地說道。
“現在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戰亂,我必須時時守在前線,也無暇分身來照顧你,所以你必須得好好照顧你,這些事你都不要插手,若要出府,就叫上妙歌……”鹿烈娓娓道來,卻是越說越多,聽得念初漸漸抬起了頭,眼裏疑惑更甚,不禁問道:“西烈,你今天是怎麼了?”
“你得答應我,念初,你必須得答應我。”鹿烈忽然雙手放到了念初的肩上,用了幾分力道,眼裏滿是渴求。
念初隻能先答應說道:“西烈,我答應你就是了。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我自然會照顧好我自己。倒是你西烈,現在你已經開始……起義了,無論如何,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鹿烈望著念初那幹淨純粹的眼眸,像一汪澄澈的清泉。他忽然很想將她擁入懷中,占有這泓清泉。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動了動喉結,問道:“念初,這些天相處下來,你覺得我怎麼樣?”
“什麼?”
“額,沒什麼,這個給你,用來防身。”鹿烈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遞給了念初。
念初本想拒絕,但想了想還是說了一聲謝謝,接過鑲有寶石的匕首,放在手中磨砂一番,說道:“很精致。”
“你帶在身邊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鹿烈訕訕笑了聲,轉身腳步匆忙地離去。念初望著鹿烈的背影,想起剛才他說的話,心裏竟有幾分異樣的感覺。
柯孜墨並沒有像大夫說的那般很快就醒過來,一連睡了三天,就連大夫也有些心虛了,含糊其辭地說怕是這毒性太厲害,他也隻能控製,這醒來……卻是毫無把握了。
念初聽的心裏一緊,昨日也聽鹿烈說起過,柯孜墨本和往常一樣來找他,卻不想有伏軍偷襲,柯孜墨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中了一箭,那支箭在毒水裏浸泡過,若不是鹿烈隨身帶著解毒藥,隻怕柯孜墨傷口都得腐爛了。
偏偏柯孜墨的胸口還有舊疾,這樣一來兩病齊發,更加重了病情。床上的人麵色已經呈暗紫色,再這樣下去隻怕凶多吉少,念初咬了咬嘴唇,問起鹿烈,“該怎麼辦?”
鹿烈沒有回答,一拳重重捶在了柱上,“無論如何,我也要救活他。”
“現在外麵都傳言柯將軍被我們所俘,估計等他們救兵一到,就又會發動進攻,主公,我們也得加緊部署。”趙思拓風塵仆仆趕來,剛好聽到鹿烈的話,連忙說道。
“即便如此,我也要留下他繼續救治。”鹿烈態度堅決地說道。
眾人沒有了意義,很快趙思拓又迅速退下去。鹿烈見念初在一旁打著嗬欠,滿眼血絲,疲憊異常,心中一陣心疼,他站在念初身邊,俯視著病床前的念初,問道:“你就一直在照顧他媽?”
念初點了點頭,又是一個嗬欠。
鹿烈心裏猛地升起一股氣焰,又被他生生地壓了下去。他這是怎麼了,病床上躺著的是他好友,如今念初替自己照顧他,自己應該感到欣慰啊,為何會有些生氣,甚至……會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