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這才稍稍鬆了神經,點了點頭。
趙思拓神色卻無異常,依舊笑得雲淡風輕,他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可以上路了嗎?”
念初哪裏還敢原地逗留,趕緊點了點頭上了馬車。清點了衣物,又將血跡擦幹淨,心情這才稍稍平複下來。待走了老遠,念初這才開口問道:“趙將軍,之前那些是什麼人?”
趙思拓目光望著遠方,脊梁挺得直直的,“我也不清楚,應該是之前在那鎮子上看的那一批,如果我沒猜錯,我們可能已經被人盯上了。”
“會是誰呢?”念初心裏一陣不安。
“暫時還不清楚,這些人有備而來,訓練有素,不像是劫財,那麼就隻能是為人了。”趙思拓冷靜細致地分析,他的神情是柔和的,始終掛著若有若無地笑容,仿佛這一路從未發生過什麼。
“為人?難道是……”念初望了柯孜墨一眼,帶著幾分忐忑。
趙思拓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使勁抽了一下馬匹,高大的棗紅色駿馬飛快狂奔,念初的發絲被輕輕吹起,眼神也有些迷你起來,隻希望能早點到達臨安了。
或許是因為有了那日黑衣人的截殺,兩人都不敢再有所耽擱。入夜了也沒敢停留,馬車一路飛奔,到了驛站,又換了馬匹繼續趕路,期間因為怕趙思拓太過勞累,念初也趕了一程路。
最開始還有些擔心後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念初的心似乎有些麻木了,隻知道快點趕路,替柯孜墨找一個好大夫醫治。
這日中午,依舊是念初趕路,揚起一路窒熱的塵土,彌漫了一路。天上碧空如洗,萬裏如雲,高空懸掛著烈日,紅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麵,一股熱浪直撲胸口。念初的發絲也貼到了臉上,她卻顧不得,運足了力氣揮汗如雨,揚起陣陣塵埃。
“念初,你休息一下吧,換我來。”趙思拓打了一個哈欠,伸出頭來。
念初卻又使勁抽了一鞭,順道擦了擦汗漬,說道:“趙將軍,你再休息一會兒,這會兒正熱著呢,外麵還涼快一些。”
“你已經趕了大半天了,這中午太陽實在是太毒了,你哪經得住曬。”趙思拓不依,已經戴好了帽子,要出來。
念初笑了笑,露出白淨地牙齒,“趙將軍說的哪裏話,這一路顛簸您的氣色都差了些,估計這回去司徒大將軍都要心疼了呢。”
趙思拓竟漲紅了臉,知道念初是取笑自己,若是平日他定要給人顏色看看,如今卻是說不出話來。念初見趙思拓不說話,便笑著打破沉悶氣氛,“我再趕一截就換你來,你要是實在睡不住了,就跟我說說話。”
“駕!”念初揮汗如雨,卻擋不住她那明媚的笑容。趙思拓默默望著她單薄的後背,因為被汗濕已經粘在身上,顏色也略深一些。趙思拓有些尷尬,趕緊撇過了頭。期間,也是念初問一句,趙思拓答一句,說到最後就隻能聽到“駕”的趕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