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夫也已經過來了。這時,眾人才看清這是怎麼樣的一雙手,原本白皙柔軟的掌心此時磨爛了大片,有的水泡還未消,更多的卻是破了皮,紅紅的一片,大夫一碰,念初不禁縮了縮手。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澹台翊琛有些心疼。
念初卻擠出一絲笑容,“不礙事。”
大夫替念初包紮好,又留了一瓶藥,囑咐這幾天不要碰水,也不要做重活兒。澹台翊琛聽罷笑道:“這樣也好,你就留在書房替我研墨,這總是可以的。”
“少爺,這不是柏寧的活嗎?”柳新有些著急地說道。
“柏寧的話,就在屋子裏忙著吧。”澹台翊琛說完又望向念初,“念初,這會兒你跟我去書房,我教你該幹什麼。”
兩人走後,柳新一臉不平,“這念初不過是個小乞丐,少爺怎麼對她這麼好,連研墨都讓來了,她那個樣子還識書不成?”
柏寧卻一言不發地望著兩人背影,待他們沒了蹤影,這才坐下,冷冷地說道:“你當真以為這念初是少爺在路邊撿的,若真是,又豈會這般熟悉。”
柳新一驚,連忙追問,“照你這麼說,她是少爺要帶回的?可她明明一身破爛,就像個沒人要的乞丐啊。”
柏寧伸出了自己十指,細細看著,又讓柳新伸出雙手,問道:“少爺平日對我們怎樣?”
“很好,幾乎什麼活都不讓我們做。”柳新依言回答。
柏寧微微一笑,眼裏無限落寞,“可她一個乞丐的手,卻比我們更為柔軟嬌嫩,那沒有傷的地方就像一塊錦布,你叫我如何相信她是乞丐。”
“你是說,她可能是哪家小姐?不可能!”柳新不信。
“就算不是落魄小姐,也絕對不會像她說的那樣。”柏寧下出了結論,“也不知道她留在少爺身邊,到底打什麼主意。”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少爺。”柳新有些亂了,她和柏寧從小呆在少爺身邊,決不允許有任何危險威脅到少爺的安危。
柏寧沒有直接答話,沉默了一番,才接著說道:“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先看看,或許少爺知道也不一定。”
念初跟著澹台翊琛來到了書房密室之中,柯孜墨躺在床上還是老樣子,念初一臉擔憂地望著柯孜墨,焦急地說道:“這可怎麼辦呢,他遲遲不好,我的心也定不下來。”
“暫時不要擔心,我已經派大夫過來瞧過,說他中毒太深,雖短時間無法治好,卻也不是沒救。”澹台翊琛安慰說道。
念初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最後稍稍行禮,說道:“念初先謝過楚公子。”
澹台翊琛連忙還禮說道:“不必如此,他能好起來我也欣慰,如今朝廷動蕩不安,還需要他這位大將軍扶持。”末了,澹台翊琛又是一陣歎息,聽得念初心裏也有幾分惆悵,總覺得這種惆悵歎息不太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