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阿香是我妻子,阿獵是我們的愛犬。

如實說,阿香是我第二任妻子,是即將分手的負心妻!

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要分手,非氣話,是肯定的——我們不但心理上有準備,行動上也僅差那麼一點點就拉扯去民政局了。

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可我與妻子並未遇大難也各自飛了——不是我要飛,我是想有個好妻子,天塌下來也不飛的;但妻子、妻子們卻偏偏要飛——12年前飛走了一個,是在大喜來臨時飛走的(我們籌資創辦了一所藝術幼兒園,她當上了園長……);現在又一個準備起飛——如成功,就算是在得意時飛走的(我們承包了一個健身俱樂部,她是老板……)。

沒辦法,現今社會多自由——自由的女神,恕我無能——飛吧,飛高、遠飛,我隻有仰望天空了……

11年了,從1995到2006,我與阿香在一起整整11個年頭!

9年戀愛,2年婚姻——還好,比第一次婚姻戀愛史長4年,進步了——然而,風雲突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無可奈何。

想想第一次婚姻給我留下了啥?

一個兒子,能延續香火的兒子——算是對上天恩賜的使命有了交待;除此而外,就是歎息和遺憾。

第二次婚姻又有啥可留戀的呢?

看眼下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恐怕就隻有厭惡和傷感了……

唉,想想已過半百的人生……服了:

愛情和事業不可兼顧——真的不可兼顧!

什麼百年修得共枕眠?不過是美好的傳說;自詡什麼千年修得雙飛翼?還激情講解:“不單是抱著睡覺哈,要攜手幹一番事業哦;這叫夫妻雙雙把業創,愛情事業滿園春喲!”

——嗨,提起都臉紅,那是癡人說夢,是理想主義的怪胎生出來的癡呆兒做的美夢:夢中雙雙飛上了天,但摟著抱著忘了空中加油就掉了下來——我是迷到了,經常做這樣的夢,醒來還心驚肉跳,半天回不過神來——

唉,噩夢醒來是早晨,是該麵對現實的時候了!

這段時間滿腦子想的都是和阿香分手的事,左想右想,苦思冥想;到底要不要、該不該與阿香分手?

我們的健身俱樂部己開業四年,發生了眼下這些事,感覺就不大對頭,還不知能否躲過這一劫喲?

阿香是俱樂部的老板,健美操、形體課都上得不錯,又有其父母起早貪黑巴心巴肝地幫忙,管理還算過得去,另外還聘有一位器械教練,所以即使我退出,對俱樂部也不會有啥影響——現在的問題就是分手!

春天是健身的好時機,晚上開館到9點。

下班後與阿香在回家的路上順道選了家小飯館就餐。

飯後到家十點過,放下包,上完衛生間,就拉開了夜間攻心戰——所謂的攻心戰,是指夫妻間感情瀕臨破裂時必要的談判;說是交心也好,溝通也對,理論也罷,攤牌也行,反正得好好談,談透!

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有新情況出現,我得捍衛男人的尊嚴,履行諾言,做到仁至義盡,以免日後良心不安——我這人就怕冤屈別人,愧對自己;今朝掏心掏肺,明日無怨無悔。

阿香不善言談,主要還是我說,感覺好像在講課——

巧,我與阿香還真相識在課堂;青年會的課堂,我是主講、總教練,她是學員——教練員訓練班的學員;經過三個月的培訓後,她成了一名職業健美操教練,我們的感情也就是在這期間孕育成長的。

也許是習慣了,她愛聽,我好講,長此以往就這樣。

今夜是不講也得講,不聽也得聽——

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述說衷腸,苦口婆心……

阿香坐在床邊,低著頭,靜靜的想著什麼,偶爾也應付兩句,像是有莫大的冤屈,難以啟齒——我就煩她這樣,令人頭疼;她這樣的態度我已領教多年,每當遇到長談時她就這樣——

開始還覺得是優點:文靜、謙遜;後來以為她是對我所講的感興趣,再後來就明白了:她是在應付我,裝悶,是無聲的反抗——非得到我忍不住提高嗓門吼上兩聲,她才擠牙膏似地冷冷來上那麼幾句。

不過今晚她這幾句話倒是很堅決:“明天我肯定是要走的,答應了別人,就不得反悔,不能誤了別人的事嘛!”

問她到底啥事如此重要,她就是不說,說回來再說。

“…那…那好,既然這樣,分手吧——明天一早先去民政局,上午就可拿到離婚證。自由了、解脫了、輕鬆了、你愛幹啥幹啥,我該幹啥還幹啥——免得你耍得興起把持不住,一不小心觸犯了法律——我也不用擔驚受怕的為情所困為了……豈不兩相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