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幫你說(1 / 2)

聽了小夜的一番話,桃兒臉色有些發青,緊抿著唇盯著小夜看了許久,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小夜這個人似的。

而小夜也沒再說話,隻是仰頭望著桃兒,似乎是在等待答案。

林子裏安靜了片刻,才聽桃兒幽幽的說道:“原來你一開始就在懷疑我。”

“被個陌生人無緣無故的纏住,換做是誰都會疑惑的。”小夜偏著腦袋淡淡說道。

她說的理所當然,但是在桃兒聽來卻格外的刺耳和諷刺,‘換做是誰都會疑惑’,這麼簡單普通的常理卻被她自己給忽視了。不,不是她忽視了,而是她以為小夜忽視了。自打她跟著小夜以來,就從未感覺到小夜對她有過任何猜疑,小夜從來都是將她帶在身邊,甚至連一點防範都沒有,她一直以為小夜是一個受秦列保護,什麼都不需要做,什麼都不需要想的白癡。

她之所以覺得憋悶羞辱,就是因為敗在一個自己認為是白癡的人手裏,但是現在聽了小夜的話之後,她忽然覺得她自己才是真正的白癡。

桃兒神色黯然的看了看小夜,她那雙眼睛依舊是晶瑩剔透,純淨的仿佛夜幕中的星鬥,以前看到這雙眼時種覺得厭惡,而現在卻隱隱的覺得恐懼。因為她每每覺得能夠透過這雙眼看到小夜的內裏的時候,小夜也正用這雙眼不著痕跡的在觀察她,尖銳的不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她忽然覺得有些可怕,或許小夜已經衝過這雙眼從她身上看到了許多她自己沒有發覺的東西,她感覺小夜已經將她看的透徹,而她自己卻是在失敗的此時才發現,她對自己的對手一無所知。

桃兒背後不自主的沁出了冷汗,這麼多年呀,小夜一直在懷疑她,而言行舉止卻沒有表露任何,這樣的人豈止是可怕!

不,仔細回想一下,小夜也不是完全沒有表露任何,如果小夜從一開始就在懷疑她的話,那麼他們在臨水救下金剛的時候,小夜不讓她靠近金剛便是她在防備她的舉動,小夜怕她趁機對靈力盡失的金剛圖謀不軌。還有離開九闕來到瓊島的時候,小夜想讓她離開,那時小夜便已經猜到了她是故意將她推到那隻孔雀精的麵前的吧?

桃兒不由苦笑,原來遲鈍的是自己,竟然因為自己對小夜的憎惡,而忽視了這麼重要的細節。

現在細細回想起來,才發現,原來自己忽視的細節不僅僅隻有這些,在瓊島的時候小夜糊弄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真人幫秦列渡劫,在太阿山脈的邊沿小店說服郭文姚光的那番言辭,不都已經說明了她的聰慧機敏嗎?

而她直到現在,才想通了這些事情,虧得剛才打鬥的時候還在因為小夜的反應靈敏而驚訝,原來,是她自己一直沒有發現,其實本身就是個極其敏銳的人。

所以,她的失敗是早已注定!

真是愚蠢啊!桃兒歎了口氣,心中百味陳雜,沒有說話。

“怎麼?還是不想說嗎?”小夜淡淡的問,將扇柄轉來轉去的把玩著,“既然你還不想說,那我先幫你說怎樣?”

聞言桃兒驚訝的抬眼,看到小夜衝著她笑了笑,昏黃的火光映照著她的臉,顯得她的輪廓有些深,“我想,你跟著我們的目的肯定不是因為你自己的原因,你一定不是散修。”

桃兒眼神跳動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你怎麼知道?”

小夜依舊來回的轉動著扇柄,不慌不忙的說道:“是你告訴我的。”

“我告訴你?”桃兒有些愕然。

小夜點了點頭。

桃兒很是疑惑:“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

小夜露出絲狡黠的笑意,“在羽化宮的門口,你告訴我雷硯的事的時候。”

桃兒眯了眯眼,“這就能說明我不是散修麼?”

“太阿門宗紀壹隊的事情在太阿門裏都是機密呢!”小夜說道:“一般人都不知道壹隊的隊長叫做雷硯,郭文和姚光入了太阿門以來,連雷硯的麵都還沒見過。蕭止一算我在內一共有四個弟子,但是他的大弟子從來無人見過,若不是雷硯自己說出來,或許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就是蕭止一的大弟子,身份這麼神秘的一個人,你是從何而知?而且,你連宗紀壹隊的人數和實力都知道,這不奇怪嗎?一階散修,怎麼可能得知太阿門的高級機密?換句話說,如果連流散在外的散修都能輕易知道的秘密,那還算是什麼秘密?”

桃兒咬了咬唇,不作答,顯然是默認。

“你既然不是散修,又能有五年多的空閑時間跟著一無所有的我們在瓊島耗著,可見你跟著我們的目的並不是因為你自己,應該是因為你身上有著什麼機密的任務和事情吧?”小夜說道。

桃兒用眼睛死死的盯了小夜一陣,而後又垂下眼簾看著腳下的一片草地默不作聲。

小夜看著桃兒神色半響,“這樣看我是說對了,那我接著說咯!其實還有一件事也讓我覺得奇怪,就是你問過我關於辟雷珠的事情,你知道嗎,大夏國對這件很在意,蕭止一在位的時候已經全麵封鎖了此事的消息。”小夜歪著頭,似乎是思索著什麼,“辟雷珠第一次在大夏國出現的時候應該是在十四五年之前了,時隔這麼久,而消息又被封閉,你是怎麼知道與辟雷珠有關的事情的呢?或者是……你為什麼會忽然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