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東側含昱院,書房。
滕宣麵無表情,坐在書桌旁,手持一支狼毫毛筆,一邊寫一邊問葛元,“查到了?”
葛元垂著頭,微微沉默了一下,畢恭畢敬回答:“沒有。”
握著狼毫的手一頓,滕宣抬眼,看了葛元一眼,隨即又垂下眼繼續寫,他的筆鋒剛勁有力,卻在強中不失柔和之度,筆跡清晰而利落,令人看起來也不眼花繚亂。
滕宣寫完一封信,落筆,“難道,還真是仙女不成?”
仙女能是這副德性?
滕宣將信封起來,遞到葛元手裏,“查不到,那就別查了,今夜你便將這封信送去翠竹庵……”
葛元接下,默默退出去。
滕宣若有所思托著下巴,宣王府的暗部力量都查不出那個女人下落,這可真是稀奇了。
紀舒寧很困,她什麼都沒收拾,撈了窗戶上的蜘蛛網,她靠著窗框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天天剛亮,她醒過來,開始著手收拾屋子。
這座院子其實很豪華,隻是很久沒人住,顯得頹敗而荒涼,紀舒寧簡單地收拾幾下,看上去就像現代的的豪華別墅,氣派擺在那兒,紀舒寧忍不住又開始在心裏腹誹滕宣的奢侈無度……
紀舒寧站在院子前,雙手抱著胸,才看見了這座院子的牌匾——隨心院。
隨心所欲麼?
不錯,這個名字,她喜歡。
肚子開始咕咕叫,紀舒寧摸了摸肚子,往院子外走去,路上看見一個小丫頭端著一個托盤,紀舒寧鼻子靈,一下就嗅到了美食的味道,她跑過去,笑眯眯地看著那個小丫頭,“這位小姐姐,裏麵是什麼?好香的樣子……”
紀舒寧在牢房呆久了,渾身都是臭味,小丫頭下意識地閃開幾步遠,皺了皺鼻子,“你身上這麼臭?這可是給阮夫人的燕窩粥,要是給你熏臭了,你可擔待不起……”
紀舒寧聞了聞自己的袖子,嘿嘿笑了幾聲,“我閃遠點,閃遠點,小姐姐你請你請……”
小丫頭從她身邊繞過去,紀舒寧眼巴巴地望著那晚燕窩粥,她也不能去搶——你說她堂堂一個特種兵,去搶一個小丫頭的東西,傳出去整個女子特種部隊的臉都能被她一個人敗光……
紀舒寧雙眼發直,跟在小丫頭的身後,小丫頭警惕地看著她,終於不耐煩,轉過身朝紀舒寧吼:“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餓了……”紀舒寧目光雲亮雲亮盯著燕窩粥,小丫頭被她可憐的眼神打敗,抿了抿唇,“這是主人的燕窩粥,我們這些下人,是不能吃的,你去廚房吧,這會說不定還有剩菜剩飯……”
紀舒寧見小丫頭對她放下了戒備心,湊近了幾步,更加楚楚可憐地看著小丫頭,“我找不到路……”
“往這裏直走,然後左拐,走幾步就到了,你……”小丫頭話還沒說完,就見自己手裏的力道輕了許多,她回過頭,看見自己手裏的托盤空蕩蕩的,再去看紀舒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