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滕宣讓紀舒寧學彈琴,紀舒寧很想咆哮——她這輩子就隻碰過她三哥的寶貝鋼琴,而且還因此被她無良的三哥趕到大街上流浪了三天,因為……她一時好奇,強力拆了琴鍵……
紀舒寧的破壞功力,達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滕宣這次警告她:“你要敢再出什麼幺蛾子……”
紀舒寧順溜地接過話,“割下自己的頭頂等著你對吧?”隨即扁扁嘴,“詞窮了吧,連威脅人都不知道揀點新鮮的詞。”
她實在不想滕宣親自出麵來教訓她,天知道一看到那個男人,她就骨子發寒嗎,可事實是……她無能為力……
她從小力氣大,又經過特殊訓練,學的都是重力活,拿慣了槍支彈藥,讓她突然去學琴,這不是在故意玩兒她是什麼?
紀舒寧也不是找碴,她也想好好學,第一天看到教她彈琴的先生,紀舒寧也淑女了一把,嬌嬌柔柔地坐在一旁,一雙眸子如水波蕩漾,直把先生看得半條魂都被勾走了。
可她的手一放上琴弦,先生就淩亂了——一個嬌弱的女人能一根手指勾斷三根琴弦?
在紀舒寧連續扯斷了七把琴之後,先生大喊三聲孺子不可教也,拂袖離去,自辭西席。
紀舒寧無辜地看著最後一把毀在她手裏的琴,一副哀痛欲絕的模樣,“紀舒寧你這是造的什麼孽了啊……這可是古董啊,就這樣毀在你手裏了……”
比她三哥一台鋼琴值錢多了。
一雙錦靴撞入她的視線,紀舒寧順著往上看去,看到滕宣優美的下巴弧線,紀舒寧扁著嘴,“不是我不學啊,是他不教我……”
“你真的是女人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你樣樣不通,行為舉止粗魯無禮,比市井流氓還低俗三分——”
滕宣氣到想扭斷她的脖子——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無藥可救的女人。
紀舒寧抱著殘琴站起來,食指搖晃著,“NO,NO……是女人不一定就要懂那些,普通人連生活都顧不上,哪有錢去學那些東西,要是按照你這種思維邏輯去判定一個人是不是女人,那算得上的女人的,可真是少。”
滕宣薄唇生硬吐出兩個字:“無知。”
“這不是無知,而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我的職責,不是整天在家裏寫寫畫畫,傷春悲春,而是保家衛國,為民為國,我是為了我的國家而生,不是這些虛華的東西……”
滕宣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著紀舒寧,此刻的紀舒寧,仿若蘊藏著無窮的力量,等待著一飛衝天的那一刻,心裏某個地方快速地跳動了一下,滕宣沒放在心上,微微移開了眼,“保家衛國是男兒的事,與女人無關。”
紀舒寧反駁,“怎麼無關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國家到了危難時刻,女人同樣可以帶刀上陣,像你這種想法,是狹隘的,是預迂腐的……”
滕宣突然上前一步,逼近紀舒寧,“階下之囚,自身難保還敢來教訓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