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追上段連城,段連城梨花帶雨,眼淚無聲地流淌著,淒楚而可憐,滕宣有些煩躁,段連城咬著唇,“對不起,王爺,是連城任性了……”
滕宣指尖在她的眼瞼下輕輕碰了碰,一片****,他微微皺了皺眉,道:“你身子弱,快回去吧。”
“王爺……”段連城抬眼看著他,“連城隻想知道,王爺打算怎麼安置連城……”
滕宣目光深而沉,段連城淒婉的笑容碎人心骨,“紀姑娘既然已經是王爺的人,王爺……斷然不會將她送與旁人……連城隻想知道王爺的打算,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滕宣轉身,看著碧綠的幽幽湖水,“你放心,本王既然說過會護你周全,便會遵守諾言,至於紀舒寧,那不是你該管的事,她的存在,不會威脅到你王府女主人的地位……”
段連城,會是將來這王府的女主人,誰也改變不了。
段連城從身後抱住滕宣,“王爺,連城不稀罕什麼王妃的位置,連城隻想留住王爺的心,能得到王爺一生的疼愛,一生的真心相待……”
她比阮夫人,要求得多,那是因為,她有要求的資本……
“本王會疼你,名分地位,富貴榮華,本王有的,你都會有……”
這是段連城應該得到的。
段連城心裏一悸——滕宣隻說了給她身份地位,卻沒說,是否會對她一生真心相待……
“天涼了,回去吧。”滕宣拿開她的手,轉過身麵對她,“走吧,本王送你回去。”
段連城一笑,破涕為笑,“好。”
好似剛才的那一幕,從未發生過。
她懂得適可而止,知道追究下去,隻會讓滕宣離她越來越遠而已,付出了一切才有今天,她不能功虧一簣,不能一敗塗地。
滕宣在聽瀾小築用了午膳,回到含昱院,看見紀舒寧正在踩地上的一件月牙白錦袍。
“讓你好se無恥,讓你占老娘便宜,讓你整天壓榨老娘,讓你把玉佩弄丟……踩死你踩死你……”
滕宣雙臂環胸靠在牆上,咳嗽了一聲,紀舒寧嚇了一跳,腳用力將錦袍往身後刨了刨,滕宣一派幽涼道:“繼續啊,怎麼不踩了?”
紀舒寧腳步挪動,想逃跑,被滕宣揪住後領扯了回去,滕宣將已經變成灰色的錦袍甩在紀舒寧懷裏,“去洗幹淨,本王這件衣裳,價值五千兩,洗不幹淨……”滕宣陰邪的眸子下流地在她的身上轉來轉去,紀舒寧盯著那件袍子——她剛才是做什麼?她踩的是錢麼……
滕宣放開她,“不想洗麼?”
“洗,馬上洗……”紀舒寧抱著錦袍,她腿長,跑的也特快,不一會就消失在滕宣的視野裏,滕宣嘴角掛著笑,進了書房,葛元隨後也進去,“王爺,東秦傳來消息。”
滕宣抬了抬眼睛,葛元道:“據打入東秦皇室的探子回報,東秦戰王司空靳已離開東秦兩月有餘,目前,下落不明。”
滕宣手指敲著桌麵,“影斷盟最近有何動向?”
“銷聲匿跡,蹤跡全無。”
滕宣揮了揮手,葛元退下。
他眯著眼,影斷盟在江湖之中橫行十幾年,自創立之始便是無影無蹤,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總壇在哪裏,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盟主的誰,橫空出世卻又難匿行蹤,雷厲風行,殺人的手段更是花樣百出,在江湖聲威響震,無人敢惹。
尤其是最近幾年,影斷盟越來越張狂,爪子已經伸向了北涼的朝廷,北涼朝中,先後有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被影斷盟滅門,行事作風與先前的低調相比,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影斷盟,也的確應該是換了主。
他們的目標,也似乎很明確——奔著北涼來的……
根據這些年打探到的消息,滕宣猜測,影斷盟與東秦,應該存在著某一種聯係……
司空靳這個人,也是個強大的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