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賀拂了拂手,高保恩將被嚇得雙腿發軟的女子拖了出去。
滕賀沉著臉,手指在桌麵敲了敲,黑衣人隨後出現。
“她人呢?”
“宣王這幾日勞師動眾親自捉拿江湖影斷盟盟主,屬下潛伏在綠營軍中,三日前在西霧山,看見……”
黑衣人說到這裏,遲疑了一下。
“看見了什麼——”滕賀厲聲問。
“屬下看見……紀姑娘身中一刀墜落萬丈懸崖……”
“為什麼到現在才來告訴朕——”滕賀起身,一聲怒吼,帝王之怒,聲震山河。
“宣王命綠營軍在崖下搜索,屬下脫不了身回來稟報……”
滕宣不止將綠營軍調到了西霧山,更是將前往西霧山祈福的女眷全部扣留,直到今日才放回,他分身乏術。
滕賀跌坐在金椅上,失魂落魄,“她真死了?”
“宣王在西霧山下搜查了三日,到如今,尚未找到……紀姑娘的遺體……”
滕賀一拳砸在矮案上,聲音陰狠,“滕宣,你該死——”
次日,宗盛帝宣召文武百官朝見,滕宣遲遲未到,宗盛帝大怒,連下兩道聖旨,王府之內,滕宣閉目不言,葛元在一旁道:“王爺,皇上莫不是要興師問罪?”
滕宣不言不語,起身駕馬去了皇宮。
宗盛帝一向溫和,宣王上朝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往常也未曾有過如此大怒,文武百官低頭麵麵相覷,明哲保身不曾開口。
直到滕宣進入殿內,宗盛帝尚未借口開罪,禮部尚書突然從行列中走出,雙腿一彎,四體伏地跪在地上,聲淚縱橫,“皇上,微臣有大冤,皇上為微臣做主啊——”
滕賀陰沉地看了麵無表情的滕宣一眼,其他幾位大臣見禮部尚書先行站了出來,幾聲噗通響起,也同時跪下,老淚縱橫,“皇上為臣等做主啊——”
“各位愛卿有何事要朕做主?”
“臣的愛女三日前到西霧山祈福,哪知竟是有去無回,慘死在歹徒的手上,可憐我女兒今年剛及笄……”禮部尚書摸了一把眼淚,好不辛酸。
另一位大臣哀戚道:“臣老來得女,膝下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老來沒人送終,悲也哀也,望皇上為臣做主啊——”
朝中痛失愛女的大臣都跪在殿內,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哀泣之聲,滕賀陰著臉,“既然是三日前的事,為何今日才說?”
“臣等也是今日才知啊……”
“你女兒死了這麼大的事你今日才知?”
滕賀在將罪責,往滕宣的身上引,幾位大臣暗中對了一眼,若不是滕宣昨日將扣押在西霧山上的女眷遣回,他們如何知道自己的愛女已命喪黃泉……
“臣等慚愧……”
滕宣,他們自然得罪不起。
滕賀顯然被激怒,拍案而起,“綠營軍有守衛皇城治安的職責,朝中幾位大臣遇害,如今竟然累及女眷,我北涼如此大國,傳出去,國威掃地,朕倒要聽聽宣王有何解釋——”
如今北涼朝中多位大臣被影斷盟滅門,朝中人人自威,一片惶恐之聲,而這些被滅門的大臣,五一不與二十年前的盟杯之案有關聯,有幾位自知在劫難逃的大臣甚至辭官歸隱,在辭官回鄉的路上卻依舊不能幸免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