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撇到每個人堆放的衣物上都有一個木牌子,上麵上寫著每個人的名字,其他三人分別叫張棟,陳標,李魁,紀舒寧看見眼前男人的名字時候,嘴角狠狠地一抽——範統……
範統——飯桶……
紀舒寧看了眼自己的木牌——江舌予……
她淩亂了地看著那木牌,她的書法有那麼差?
範統見他大半天不說話,有些氣餒,“小兄弟,你別不吭聲啊。”
紀舒寧捏了捏嗓子,故意啞著嗓子道:“最近嗓子不舒服,不方便開口,別介意。”
範統開朗一笑,“沒事沒事,哈哈……”
紀舒寧的臥鋪在最中間,範統在她的左邊,睡得很沉,那像雷鳴般的鼾聲,一直震動著紀舒寧的耳膜。
範統像隻八爪魚一樣,將身子的四肢往紀舒寧纏,紀舒寧無語望著帳頂,扯開範統的銅牆鐵壁,抱著耳朵背對著範統,麵對著李魁,李魁睡得也很沉,張著嘴,口水打濕了被褥,紀舒寧剛轉身,鼻間就聞到了李魁的口臭……
她抓狂地坐起來,心裏在咆哮,黑漆漆的夜裏,偶爾有風從帳篷外漏進來,紀舒寧用力地扯著自己的頭發,將帳篷裏唯一的兩根小板凳搬到了帳篷的中間,抱著被子躺了上去。
她想,她明天醒來要是沒摔下去,那麼,她可以跟黎長風那廝一樣裝境界了,找根絲繩懸著睡覺……
紀舒寧在板凳上僵硬了一。夜,第二天醒來,她很悲慘地在一堆泥土裏打了幾個滾,連嘴裏都是土。
她果然不適合裝X……
範統還無辜地問:“江兄弟,你有床不睡幹嗎睡地上?”
紀舒寧直勾勾地盯著他,很僵硬地吐了一句:“我從小有個習慣,睡覺的時候喜歡睡在地上。”
範統摸摸後腦勺——這什麼習慣……
帳篷外腳步聲淩亂,卒長在召集新兵集合,範統催促紀舒寧,“快快,要開始練兵了——”
練兵?
紀舒寧一時好奇起來,聽說古代練兵的排場極其的宏大,不知道怎樣個宏大法,紀舒寧快速地穿上盔甲,跟著大部隊到了校場。
校場寬廣,從城牆上可以一眼將整個校場收入眼底,,那密密麻麻的士兵裏,紀舒寧一邊和其他人一樣站直了身姿,眼睛一邊瞄來瞄去。
的確是夠宏大,幾十萬的軍隊站在一起訓練,在現代的部隊中,才從未見過的,就算是湊人數,也足夠嚇死一頭牛。
最前麵的站台上,有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上麵,激昂慷慨地陳述三國聯軍進犯北涼是如何如何的藐視北涼,北涼軍隊應蕩如何如何的予以反擊,絕不退讓,紀舒寧聽得昏昏欲睡,範統偷偷湊頭過來低聲道:“江兄弟,你看見沒,那就是我們益陽城的刺史,那可是個好官,保家衛國上陣殺敵一點也不含糊……”
紀舒寧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敷衍道:“好官好官,一看就是好官……”
羅萬黔在站台上講了半天,真正的訓兵正式開始,現在是危機時刻,其實所謂的訓兵水平,也達不到多高,舉目望去,全是一群拿著長矛一邊嗯嗯啊啊叫著一邊亂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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