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一人站在校場上,傍晚的天色昏暗,她頭上頂著一隻大鼓,冷冷颯颯,她心裏哀戚不已。
爆了長官的乳,被罰頂著大鼓在這裏站一晚,這才是實實在在的給她小鞋穿,得罪了這小肚雞腸的驍騎尉,以後在軍中有得受了……
滕宣在城牆上站了一下午,從城門之上望去,北涼的江山嫵媚多姿,如畫如嬌,而遠處打大漠狂沙粗獷肆意。
他從城上坐下,看見寬廣的校場上站著的紀舒寧,那頂著大鼓的姿勢滑稽而好笑。
滕宣問身邊的士兵,“他在做什麼?”
“王爺,那士兵犯了錯,正在受罰。”
紀舒寧看見滕宣從城牆上下來,立刻就將大鼓傾斜了一下擋住自己的臉,她聽見滕宣對那士兵道:“軍規不可違,既然是犯了錯,自當嚴厲處置,以儆效尤——”
紀舒寧狠狠咬著牙,目光穿透大鼓,恨不得捏死滕宣那廝——這還不嚴厲?
“讓她頂著鼓圍著校場跑十圈。”
此話一出,紀舒寧差點發飆,滕宣你妹的——
跑十圈,這麼大個校場你TM來跑十圈試試——
“喂,聽到沒,王爺有令,讓你定著鼓在校場跑十圈,違令著斬,你還不快跑——”
紀舒寧整張臉因為憤怒鼓成了紅色,千般不願意,然而為了不讓滕宣認出她,她隻能頂著一隻大鼓在校場上跑起來。
天知道那大鼓有多重——
滕宣好似在捉弄人,又好似是認真的,他看著那在校場上艱難奔跑的身影,心裏一晃,竟覺得那身影像極了紀舒寧……
他忽而垂頭苦澀一笑,怎麼可能是紀舒寧,他搖了搖頭,落寞地離開了校場。
紀舒寧餘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減緩了速度。
那一刻,她在滕宣的身上看到了蒼涼意境,仿若碎如骨髓的哀涼,怎麼揮也揮不開……
她低低一笑,“這是錯覺……”
紀舒寧跑完了十圈,累得像頭牛,爬著回到了營帳,範統他們正打算去洗澡,看見紀舒寧渾身是汗的回來,硬拉著她一起去,紀舒寧掙紮不過他們,叫苦不迭。
“江兄弟,你別這麼害羞……”
“嘩——”紀舒寧被四人抬著,扔進了公眾浴池裏,浴池裏五大三粗的男人赤身裸體,紀舒寧瞪大眼,看過去白花花的一片——
紀舒寧沒有如電視劇裏偶見美男沐浴時的女人一樣來一聲驚天滅地的大尖叫——那樣很容易被發現是女人……
她吞了吞口水,佯裝淡定地往地麵爬,範統一巴掌拍在她肩頭,生生又將她拍回了水裏。
“江兄弟,大家一起洗,我好久沒洗澡了,剛好,我們互相搓背。”
紀舒寧掰開她的手,她全身濕透,胸部的曲線清晰可見,紀舒寧背對著浴池裏的眾人,淚流滿麵,努力地往地麵爬,而範統則鍥而不舍地把她往水裏拉,還一臉憨厚道:“江兄弟,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害羞的,來來的,大哥給你搓背……”
他說完,去扒紀舒寧的衣服,紀舒寧身子一繃,條件反射地抓著範統的手腕,狠狠地擰——
“噢——”範統一聲叫喚,“江兄弟,快放手放手啊——”
沒想到看起來廋廋弱弱的小個子,竟然有這麼強勁的力道——
紀舒寧放開範統,順勢撐著地麵爬了上去,狼狽地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