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的手指在她的心窩處輕輕轉著圈圈。
“阿寧,他比你小多了,你若是對他有妄想,知道會被人說什麼麼?”
紀舒寧的思緒被滕宣牽著走,渾渾噩噩地搖搖頭。
“會被人說……”滕宣咬住她緋紅戰栗的貓耳朵,“會被人說,你老牛吃嫩草……”
老、牛、吃、嫩、草——
紀舒寧很艱難地消化這句話。
“所以阿寧,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紀舒寧這人有時候特好麵子,滕宣就是要用這句話,斷了司空靳和紀舒寧之間那曖。昧的一根弦。
“你也比我小。”紀舒寧突然醒悟過來,陳述一個事實。
滕宣眉毛抽了一下,趕緊將這個話題繞開。
“阿寧,你冷不冷,抱著我就不冷了。”
“你又不是炭爐。”
“我可比炭爐管用多了,那次把你從寒冰池撈上來,我抱了你一夜……”
他說道此處,突然頓住,隨即懊惱地低咒了一聲。
“真的是你……”紀舒寧看著他。
那夜,給過她溫暖的人,真的是他。
她隻是不明白,滕宣既然要她死,又為什麼要突然反悔救了她。
“阿寧,對不起,是我一時被氣昏了頭腦,我以為你會拿著玉佩一個人走掉,我以為你從此之後會徹底消失在我生命的,我太害怕,害怕到失去理智,才會……”
每每想起紀舒寧那時快斷氣的模樣,他就悔恨不已。
他的一席話,在紀舒寧心裏激起千層浪。
“我以為,你是怪我拿了你的定情玉佩……”
他們不曾打開心扉傾吐彼此的心思,許多誤會便一一展開,到了如今,總算有了開口的機會。
滕宣是怕,他再不開口,他心心念念的野貓,就真的要長了翅膀跟別人跑了。
他歎了一口氣,紀舒寧柔順地在他的懷裏,她的臉貼在他光裸的胸膛上,被他的肌膚灼熱,身上好似,真的不再冷了。
“阿寧,看見你受苦,我心疼。”滕宣擁緊了雙臂,抱著懷裏的她,傷口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阿寧,你有沒有心疼過我?”
紀舒寧的掌心裏,滕宣的肌膚在微微的顫抖著,那是緊張和害怕的顫抖。
她輕輕地點了點。
他對她再不好,她也騙不了自己,她曾經一度恨過滕宣,可再次見到他,她才知道,那點恨,跟她的愛比起來,真的不堪一擊。
她心疼他在戰場上一次又一次的傷痕,心疼他被最親近的人欺騙背叛,心疼他的薄情冷酷……
在這一刻,他們隻有彼此,沒有王府裏的冷嘲熱諷,沒有段連城的苦心算計,沒有阮夫人淒楚的容顏,若是時光允許,請讓她貪戀這一刻的溫暖……
“滕宣,你以後還會不會罵我?”
“不會。”
“會不會打我?”
“疼你都來不及。”
“會不會……”
“紀舒寧——”滕宣皺著眉打斷她,“你是我女人,不是我奴婢——”
“可你說過,我就是個做丫鬟的命,我連給段連城提鞋都不配……”她有時候愛記點小仇,這些話,她記得一清二楚,卻苦了滕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