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像小白兔的耳朵一卷一卷的,濃長的睫毛一閃一閃,滕宣怒火噌噌地上漲,“紀、舒、寧——”
紀舒寧啊了一聲,抬起臉,滕宣惡狠狠地咬住她的唇瓣,紀舒寧吃痛,直覺滕宣是真的耍酒瘋了,用力一推,一腳朝滕宣的小腹踹去。
“嗖——”趕馬車的葛元和葛方感覺背後陰風一陣,兩人同時往兩邊閃開,隻見一道黑影從馬車中淩空竄出,躺在馬車前麵,葛元趕緊捏住韁繩,兩人表情凝結了一瞬,那是……
黑衣墨發,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動作,夜市正到熱鬧時,街上的人,都愣愣地看著那躺在街道中間不省人事的男子。
葛元立馬跳下馬車,“王爺——”
葛方拉開簾子,看見紀舒寧皮笑肉不笑,她好像,踢得太重了……
紀舒寧下了馬車,走到滕宣身邊,滕宣驀然睜開眼,惡狠狠地盯著紀舒寧。
紀舒寧用腳刨了刨賴在地上不起來的滕宣,“滕宣,丟人呢,你起來。”
“扶本王起來——”他不可一世地開口。
紀舒寧扁扁嘴,和葛元一起將他扶了起來,滕宣站了起來,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道:“你敢踢本王?”
“給你醒醒酒。”
紀舒寧剛說完,滕宣突然將她扛到了肩上,飛身躍了起來,足點水麵,波痕蕩開,逶迤搖曳,片刻飛簷走壁,行動矯捷,哪裏像喝醉酒的人。
紀舒寧腦袋朝下,氣血倒湧,“滕宣,你這個殺千刀的,快放開我——”
滕宣在一處屋瓦上停了起來,屋瓦通透明亮,可見底下,住的定是富貴人家,滕宣將她放下來,壓在烈鳥形狀的瓦楞上。
紀舒寧嚇出了一聲了冷汗,喝了酒的人果然不算是人。
“不聽話的小野貓,是不是該好好教訓?”滕宣嘴裏有著清幽的酒味,那微涼微暖的氣息噴在紀舒寧的臉上,燥熱不已。
“別亂來,摔下去我就是死貓了。”
“不會,我會輕點的。”滕宣邪笑,“最多讓你斷條腿半死不活。”
他的意思,是要在這裏……
紀舒寧的臉騰地紅了,她推著滕宣的胸膛,“滕宣,人不能這麼沒節操沒下限,你起來,我們一起去把你的節操撿起來……”
滕宣笑,笑容璀璨,夜風侵襲,但那夏日的光彩,卻盛開在他的眉眼間,他邪邪看著紀舒寧,正欲有動作,瓦下突然有人尖叫了一聲,“你們是何人——”
紀舒寧往瓦下看了一眼,正看見那方才見過的薛清舞和她的丫頭站在瓦下,神色驚詫。
“滕、滕宣,有人耶……”
滕宣不耐煩地回頭低頭看了一眼,紀舒寧推了推他,滕宣這次沒耍橫,站了起來,紀舒寧剛站起來,突然被滕宣提到了瓦沿邊,她一回頭,好似看到了那日的懸崖邊,而她此刻,再次站在了懸崖邊。
“滕宣,你放開我……”她聲音顫抖,“我、我再也不踢你了……”
滕宣深深地看著她,無視她眼底的恐慌,突然鬆開了手,紀舒寧的身子往後倒去,她睜大的瞳仁是不可思議的恐懼,“滕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