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恨恨地瞪了滕沛一眼,一看見那狗已經臨近,又哇哇大叫地加快了速度。
想當初特種兵訓練,魔鬼教官不就是放了幾條特警犬在身後追著她們跑,她們想停也不敢停下來。
紀舒寧跑了很遠,那條狗還在後麵一邊咆哮大叫一邊追逐她,紀舒寧回頭看了一眼,驀然看見那條狗隻有三條腿晃來晃去——妹的,三條腿,她竟然被三條腿的土狗追得上躥下跳……
紀舒寧憋著一臉的憤恨,跑到了護城河畔,力氣用盡,實在跑不動了,貓著腰站在河畔喘氣,那條狗也停下來喘息,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紀舒寧抬起手臂想擦汗水,那條狗眼神凶殘,它前蹄缺了一隻,後退虎視眈眈地動了一下,紀舒寧差點跪地求饒。
“大哥,哮天犬大哥,你不去天上陪著你的二郎真君,你追著我跑幹嘛,我又不是二郎神……”
她癱軟在地上,那條狗一步一步耀武揚威地朝她走來,紀舒寧抽著鼻子後退,那條狗走到他身前,突然抬起前爪在她的額上用力一按——
紀舒寧愣愣地看著那隻狗一會,才轉身對著護城河水看自己的額頭,看見自己額間一枚髒兮兮的月牙印子,她臉皮很僵硬地抽了抽——這不會是****吧……
水裏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紀舒寧回過頭仔細看那隻狗,才發現它的前蹄有血,應該是在追趕她的途中踩到了什麼硬物受傷了,她的額上也是濕漉漉的,應該是血。
她躺在草地上唉聲歎氣,那條狗的攻擊性在減弱,紀舒寧坐起來,討好地和狗對話,“哮天犬大哥,你是不是斷腿回不去天上了,要不咱倆作伴,你做我的特警犬吧?”
哮天犬眼珠子聳了聳,紀舒寧按著它的腦袋一點一點,“快點頭快點頭……”
“哈哈,你點頭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特警犬,名字還叫哮天犬。”
哮天犬傲嬌地轉過頭,以四十五度的憂傷仰望天空。
紀舒寧很威風地牽著哮天犬回了王府,王府的丫鬟侍衛從她身邊路過,那要笑不笑的樣子像抽筋的神經病,紀舒寧揚著下巴邁著八字步,走的雄糾糾氣昂昂,“看什麼看,沒看過包青天啊。”
丫鬟們掩嘴偷笑,連春兒也在一邊偷偷笑。
她額上的血印為她添了幾分滑稽的色彩。
紀舒寧指使哮天犬,“哮天犬,上,給我咬她們——”
哮天犬一動不動,紀舒寧狠狠地抬了抬它缺了一腿的地方,“吃裏扒外,難怪二郎真君不要你。”
滕沛在一旁朗朗地笑,紀舒寧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義氣的東西,哼——”
滕沛手裏抱著紅蠟燭,顯然在紀舒寧被哮天犬追得狼狽逃竄的時候,他已經將東西買好了。
在做蓮花燈的時候,紀舒寧耷拉著眼皮問了滕沛一句:“你對月牙是真心的?”
滕沛微微一笑,“嗯,在花滿樓她跳到我懷裏,匆匆一見,我已經對她動心,我這輩子,都不會讓她難過讓她傷心的……”
“你有沒有想過皇家能不能容得下她?”
“若是皇家容不下她,那我便不做皇家人。”他說的斬釘截鐵,堅定而鄭重。
滕沛現在年輕,也許年輕才無畏,可隻要他對月牙是真心的,又有什麼可以阻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