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怒極反笑——他還比不上一條狗了。
他看那條已經快要死去的狗,越看越是礙眼至極。
“先拔了舌頭。”他就像一個暴君,決定了在場所有人和物的生死。
紀舒寧掰著他捏在她肩膀上的手,想去阻止葛方,滕宣收緊了手,將她完全鉗製住,紀舒寧看見劍光一閃,哮天犬的舌頭劃了一條弧線,落在紀舒寧的腳下,哮天犬也終於——壽終正寢……
“滕宣,我跟你拚了——”
她咬牙切齒,一拳朝滕宣揮去,哮天犬雖然長得很醜,可是一直沒傷害過人。
滕宣將她的手反剪在背後,冷哼了一聲,段連城看見那舌頭,反胃地幹嘔了幾聲,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兩個小丫頭一左一右地扶著她。
滕宣道:“送段小姐回聽瀾小築。”
“慢著——”紀舒寧眼神凶狠,段連城根本就是故意的,她一定知道哮天犬對茉莉花香過敏,利用哮天犬達成她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段小姐不是最喜歡學清傲孤孑的梅花,今日怎麼擦了茉莉香粉?我家哮天犬對茉莉花香情有獨鍾,段小姐還真是別出心裁啊……”
段連城掩著口鼻柔柔道:“紀姑娘,今日之事,隻是一場意外,連城不想解釋什麼,先告辭了。”
“你不想追究,我想追究——”紀舒寧厲聲道:“段連城,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真當我紀舒寧是好欺負的,你故意抹茉莉花粉在身上,不就是故意想讓哮天犬攻擊你,你現在裝什麼——”
她咄咄逼人了,段連城明顯承受不住,幾欲暈倒。
紀舒寧身上濃重的血腥味,那是哮天犬的,滕宣用力扣住她的兩隻手腕,“紀舒寧,你給本王閉嘴——”
滕宣說完,又朝兩個丫頭道:“還不快把段小姐送回去——”
如果哮天犬是自然死亡,她沒有任何怨言,可是,這是段連城的算計,是她的算計害死了哮天犬。
他們是不是都以為哮天犬隻是一條狗,他死有餘辜。
“段連城,你TM的算個什麼玩意,我的狗肯咬你那也是看得起你——”
段連城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地離開,紀舒寧掙紮著,咆哮著,滕宣見段連城走遠了,鬆開了力道,紀舒寧回頭惡狠狠地朝滕宣吼道:“滕宣,你殺了我的愛狗,我要殺了你的愛人——”
她掙脫了滕宣,朝段連城奔去,剛剛走進段連城,段連城身子突然朝前傾倒,而下麵,是幾十級的陡峭階梯——
“啊——”
紀舒寧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拉段連城,連她的衣角都沒摸到,段連城從階梯上一路滾了下去,她的慘叫淒厲尖銳。
“紀舒寧——”滕宣怒氣衝衝看了她一眼,跑下階梯將暈厥的段連城抱起來,“紀舒寧,你是不是和那條臭狗呆久了也耍狗瘋了?”
狗瘋?
她以為是她推段連城的?
妹的,她根本連段連城都沒碰到。
她咬著牙——又著了段連城的道。
剛才滕宣是在她們的身後,根本沒看見她和段連城之間的距離,更沒看見她的手是在段連城倒下去之後才伸出去的。
段連城——
紀舒寧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段連城,笑了幾聲,“段連城,你真夠高的,行,我不想跟你計較你還非得惹我,咱倆走著瞧——”
她不再多做言語,轉身抱起哮天犬,和抱著段連城的滕宣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