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滕宣的怒氣再無任何遮掩,赤裸裸地彰顯著,紀舒寧想自動離他三尺遠,奈何手被他抓在掌心,掙脫不開。
“滕宣,你慢點。”
滕宣停下腳步,紀舒寧一頭撞在他的背上,捂著額頭哀嚎,滕宣回頭看見她的手指,陰沉問她:“誰給你包紮的?”
“滕賀啊,不然還有誰。”
她下意識地回答,說完才發現滕宣狠戾的神色。
紀舒寧腦子一抽,慌亂藏自己的手指,滕宣冷哼一聲抓住她的手,粗魯地將細膩的紗布扯下來。
“滕宣,很痛……”紀舒寧推著他,她的手指因為他的粗魯而再次流出血,並且疼痛又加深了幾分,滕宣抬著下巴,將那細細長長的紗布舉高,在她的眼前,捏成了灰燼,然後撒在她的傷口上。
“唔,滕宣你變。態啊——”
會感染的好不好的……
“讓你長點記性。”
紀舒寧吹著手上的灰燼,氣急敗壞,“你就知道遷怒我,就知道折騰我,那我被人追殺的時候你在哪兒?”
這句話,戳到他的痛處了。
就因為他遲了一步,讓她受傷,讓她被押在大牢,更讓她被滕賀帶走——
他的眼神凶殘,就像每次上戰場殺人時一樣,紀舒寧慣性地縮了一下脖子,“其實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拿了你的銀子去賭坊,我不該輸了,我不該跟著瞎起哄,我不該……”
滕宣甩了他一眼,千不該萬不該,班灝那老東西就不該動她,那老東西,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王府,滕宣用清水將她手上的灰燼和血跡弄幹淨,再重新給她上了藥,聽到紀舒寧叨叨個沒完,大吼道:“閉嘴——”
紀舒寧嗆聲。
“你是不不信本王能掐死你是吧?”
這根本不是去不去賭坊的問題,他在意的問題是她麵對滕賀時的放鬆和信任,那一幕簡直灼傷了他的眼。
“滕賀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大牢安全,所以把我弄大牢去了。”紀舒寧老實答道。
“紀舒寧,你再敢裝傻試試。”他想要聽什麼話,她很清楚。
紀舒寧垂著頭,滕宣威脅,“要不要本王把你吊在樹上醒醒腦子?”
紀舒寧霍然抬起頭,哆嗦著搖頭。
在滕宣陰嗖嗖的視線裏,她說道:“他說若他比你早一步,抱著白富美的就是他不是你。”
她很厚顏無恥地認為自己是一塊香餑餑白富美。
滕宣冷涼涼道:“若是他早一步,就能得到你是吧?”
紀舒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笑容才裂開了一下,就在滕宣冷冷的一瞪下夭折了。
“還有呢?”
“他說先對白富美動心的是他。”
滕宣的手抓住她的肩膀,很用力,牙齒的響聲也很清脆,“還有呢?”
“他說什麼都能讓,隻有白富美不會相讓。”
“好,很好。”滕宣把她推在床上,“那你呢?是不是被癡情的帝王感動了,準備投入他的懷抱成就一段江山美人的佳話?嗯?”
最明智的回答是什麼?當然是搖頭。
紀舒寧現在足夠明智,她明媚一笑,勾住滕宣的脖子,主動送上香吻一枚,“怎麼會呢,我很專一的,看上了你這是死老鼠就會追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