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拿過她的手,她的手上,那薄繭依舊鮮明,那不是做粗活留下的繭子,而是摸索槍支彈藥留下的。
當兵有多苦,滕宣知道,他卻始終無法想象一個女人去當兵,能忍受到什麼程度?
滕宣將她擁在懷裏,“我怎麼沒看出你是強中之強,精中之精?”
鄙視,赤。裸。裸的鄙視——
紀舒寧抬著下巴,“滕宣,你小瞧我是吧?我告訴你,高手是不會輕易出手的,輕易出手的不叫高手,我的拿手好活,你可沒見過……”
她的拿手好活,就是瞄得一手好槍法,隻可惜,這時代沒有槍啊,不然,她也能成為一代槍神。
想起滕宣書房裏那支已經蒙上灰塵的95-1,紀舒寧就歎息不斷——白白報廢了一件好兵器……
“是麼?”滕宣挑著眉,那眉毛挑得也極其的鄙視,紀舒寧被激起了性子,“你等著,姐不露一手給你看,你還真當姐是路邊賣菜的。”
紀舒寧說完,在滕宣戲謔的目光中,站到了閣樓的圍欄外,他心裏一驚,下意識地去拉她,“你做什麼——”
紀舒寧得意一笑,縱身一跳,滕宣衝到圍欄邊,麵色刹那蒼白,然而在閣樓下的塵土裏,卻並沒有見到紀舒寧的身影。
“嗨,滕宣,往這裏看。”紀舒寧像一隻蜘蛛一樣,四肢趴在另一側光滑的牆壁上,距離地麵還有十多丈的距離,若是一時不慎甩下去,必定摔成肉餅。
“你給本王滾上來——”滕宣黑著臉,提心吊膽。
“隻能滾下去,怎麼能滾上去啊?”紀舒寧笑眯眯地眨了眨貓眼,攀著牆壁,動作利落而又迅捷地從牆壁上往下落去。
校場的士兵們目不轉睛看著那一幕,早已忘了訓練,一個不會輕功的女人,能從幾十丈高的地方跳下來而平安無事,的確是稀奇,即便是男人,也鮮少有人能做到。
紀舒寧落到了地麵,拍了拍手掌,仰著頭朝滕宣揮手,滕宣冷冷地俯瞰他,忽然轉身消失在閣樓上。
紀舒寧垂下手——他好像生氣了……
紀舒寧心裏慌了一下,攀著牆壁,借助牆梁和圍欄,像一隻小小的豹子,又迅速爬上了閣樓。
底下士兵鼓掌叫好,紀舒寧上了閣樓,看見滕宣坐在圓桌旁倒茶,心裏舒了一口氣,站在圍欄外臭美地朝底下的士兵揮手,“不用崇拜姐,姐隻是一個神話——”
滕宣冷冷瞅著她,那眼神,令紀舒寧不自覺地腳底打滑,像每次惹怒滕宣一樣——腳底抹油溜走……
而這次得意過頭,為了臭美,她還站在圍欄上,腳步一退,順理成章——掉了下去……
“媽呀,救命啊——”
滕宣倏地放下茶杯,墨衣一閃,跟著跳下閣樓,拉住紀舒寧的手,將她下墜的身子拉到了自己懷裏。
“怎麼?不是挺有本事的?”
滕宣飛身回到閣樓上,紀舒寧驚魂未定之餘,聽到樓下士兵一致地切了一聲,她嘀咕了一句:“切什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