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猛然用力抓住影七的手臂,“影七,司空靳呢?”
他那日受了傷,若是因此而被滕宣捉住,那……
影七冷哼了一聲,“明知故問。”
“葛方,你告訴我,滕宣是不是抓了司空靳?”
葛元沉默著沒回答,而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紀舒寧胸腔內升騰著一股怒火,她想找滕宣質問,可最後,她又隻是壓下了這一股怒氣。
司空靳是東秦的實際掌權人,他暗中來了北涼,滕宣抓他也無可厚非,這關係國家安全,她沒有去質問滕宣的立場。
紀舒寧冷靜下來,對葛方道:“葛方,影七已經受傷了,你放了他吧。”
“屬下隻是奉命行事,姑娘別讓屬下為難。”
“葛方,你也別讓我為難。”紀舒寧直視葛方,堅定說道:“影七在我生命垂危之際,於我有照顧之恩,你傷了他就是傷了我的恩人,我的命有一半是他救的,若是我償還不了,隻有把命還給他。”
葛方心裏一震,久久未曾開口說話。
侍衛分兩邊散開,讓開了一個出口,滕宣從出口的另一端信步走來,姿態翩然,雅意無限。
“參見王爺。”
滕宣看了紀舒寧一眼,然後抬起手,紀舒寧的眸光隨著他抬起手的動作而縮緊。
那是,一個王者發號施令的動作。
她的心揪到了嗓子眼,滕宣的手停頓了一下,“放人。”
紀舒寧詫異地看著滕宣,滕宣將紀舒寧拉到了自己懷裏,侍衛們全部散開,影七識時務,一躍而起,很快消失在黑夜裏。
滕宣唇瓣噙著一抹清和的笑意,“他的照顧之恩,你已經還了。”
紀舒寧怔怔地看著他,他放走影七,就為了讓她還影七的恩情麼?
滕宣捏了捏她的臉頰,“是不是凍著了?”
紀舒寧突然問道:“那麼,救命之恩呢?我又該怎麼還?”
滕宣沒發怒,反而好脾氣地問道:“你想怎麼還?”
她咬了咬唇瓣,“你、你把司空靳放了。”
“讓我放人也可以。”滕宣的掌心在她被風吹得泛紅的耳根上摩挲了一下,“不過,有條件。”
“什麼條件?”
滕宣彎腰,攔腰將她抱起,語調悠悠,“這些家事,我們進房說。”
紀舒寧瞪著,“滕宣——”
進了房裏,紀舒寧從他懷裏掙出去,很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衫,“你說吧,到底有什麼條件。”
“你倒是很急啊,怎麼?怕我對你的救命恩人用刑?”滕宣將她壓在牆上,嚴密無縫,語調古怪,透著一股涼意。
紀舒寧眨著眼睛,踮起腳,勾著他的脖子湊近那張俊臉,試探地問道:“那你對他用刑了?”
她的手緊張地顫抖,滕宣拉下她的手,十指交纏,猛然用力地用身體撞擊她,纏入她手指裏屬於男人的五指,更是猛力得差點捏碎了她的手指。
“嗯……”紀舒寧皺著眉輕輕地呻.吟了一聲。
“心疼了?”滕宣舌尖輕輕地舔.舐她的耳廓,那語調涼的林紀舒寧的耳朵也狠狠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