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捏住她的腳踝,“本王這可是跟你學的,誰讓本王養了一隻愛耍小心眼的野貓。”
他輕輕一用力,將紀舒寧提了下來,按進被窩裏。
隨後滕宣下床,紀舒寧瞪了他一會,坐起身。
“滕宣,我送給你的木偶呢?”
滕宣臉色頓時一變。
“丟了?”紀舒寧嘲諷地勾著嘴角,“不上心的醜玩意,丟了就丟了。”
“我先出去一趟。”滕宣急急往外走去。
那日遊湖回來就忘了這事,之後沒見過木偶人,滕宣猜測,應該是丟在河畔了。
“葛元,你跟本王來。”
滕宣匆忙帶了大批王府侍衛趕到湖畔,“給本王找,一定要找到——”
湖畔水寒,自那日刺殺事件過後,湖麵血腥漫天,無人再敢進入這片海域,此刻的海麵,一眼望去蕭索寂涼,連那水,都是沉沉的顏色。
一直搜索到下午,還是一無所獲,滕宣站在船頭,從岸上到湖心,已經連續找了幾遍。
在深海裏上找一個木偶,就是大海撈針。
湖麵的風浸透肌膚,涼如骨髓。
“若是找不到,就給本王吸幹這裏的水——”
滕宣用力握住船舷,那是紀舒寧送給他的最用心的禮物,若是丟了,她勢必會很難過。
“王爺。”葛方這時從岸上劃船過來,“屬下見過王爺要找的東西。”
滕宣驀然將視線投向葛方。
葛方沉吟一瞬道:“段小姐來過府裏找紀姑娘。”
滕宣心裏一慌,“她們說什麼了?”
“屬下隻看見,段小姐的手中,好像拿著王爺要找的東西。”
滕宣臉色陰沉,帶著一身的霜氣去了別院,“本王的東西呢——?”
段連城忙起身,屋內暖和,她隻著了一件水藍色的長裙,“王爺是說什麼東西?”
“別給本王裝傻。”滕宣沉著聲,眸光從段連城略顯紅潤的臉上掠過,這些日子,可見她身子養得極好。
沈重也算是費盡了心思。
滕宣攤開手,“拿來。”
連城折身從書案上拿過木偶,遞給滕宣,盈盈笑道:“王爺是說這個嗎?”
滕宣劈手奪了過去,仔細查看有沒有損傷的地方,確定完好無損,他鬆了一口氣。
他冷冷看著段連城,“誰準許你去王府找她的?”
“王爺,連城隻是去還東西。”段連城低聲道。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那些心思,再有下次,小心你肚子裏的孩子。”
他說完,提步離開,沒有再看身後的段連城一眼。
段連城捏著自己的腰側,手指掐得很深很深。
滕宣箭步衝進了含昱院,將趴在桌上練毛筆字的紀舒寧扯了起來,“阿寧,你看,我找回來了。”
“哦。”紀舒寧淡淡說了一聲,捏著狼毫筆繼續在紙上鬼畫符,她一派雲淡風輕地問道:“怎麼找回來的?”
她知道木偶在段連城那裏,也不知段連城對她說了些什麼,滕宣一時有些緘默,過了半晌,方才開口道:“那晚是湖邊,落在了連城那裏。”
危急之際,他脫下衣袍將段連城送到了岸邊,那時,木偶就在她懷裏,應該是那時候,將木偶落到段連城那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