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姑娘遇到這樣的事,連城同為女人,能夠理解她的痛,連成欠了她這麼多,便用一條命來償還……”
滕宣掌心遲遲沒有落下,他必定下不了手,紀舒寧轉身,從段連城的苦情戲裏抽身而退。
她走到門外,心情沉入穀底。
忽然,她的肩膀被人用力扣住,隨後身子急速後退,冷厲的風刷過耳邊,比刀鋒更鋒利。
“啊……”她驚呼了一聲,扭著頭,看見的是司空靳那張妖鬱的臉龐。
滕宣聽到紀舒寧那一身呼叫,收掌跑出屋外,看見司空靳拎著紀舒寧,飛簷走壁,片刻消失在王府。
滕宣立刻提步跟了上去。
山上,寒風獵獵,司空靳紅衣飛揚,紀舒寧眼裏酸澀,突然從身後抱住那背影孤寂的男子。
司空靳身子一僵。
紀舒寧的聲音帶著嚴重的鼻音,“你沒事吧?”
那日大火中他以命相救,她知道,他定然受了重傷。
能再次見到安然無事的他,她心裏的歉疚,總算減輕了一點,那顆懸著的心,也落定下來。
司空靳緩慢地轉過身,紀舒寧仰著臉看他。
他渾身彌漫著沉鬱的氣息,早已不若初見時的意氣風發和淡然瀟灑。
“讓我看看你背上的傷好不好?”她低聲地祈求著。
司空靳淺淡的唇勾起,半是嘲諷半是悅然道:“你還會關心我?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
紀舒寧心裏發虛,她曾經,是恨不得司空靳早點去死。
可原來,這個男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化解了她心裏對他的怨恨,她也開始心疼他,擔憂他……
“那你還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她撇了撇唇,先前的陰鬱,此刻被收斂起來,她對司空靳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他這般豐神俊秀的男子,若是留下了傷疤,必定是個遺憾。
司空靳淺笑地拉著她的手,“看了我的身子,你就得對我負責。”
紀舒寧抿著唇瓣不說話,司空靳冷笑,“怎麼?不敢了,那你何必假惺惺的。”
“又不是第一次看你的身子,我有什麼不敢?”
她動手解開他的腰帶,毫無顧忌,倒讓司空靳慌了神,他閃躲著,紀舒寧這下動作倒是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將他的衣袍拉下。
那暴露在她眼前的,是一條的猩紅傷疤,紀舒寧心驚不已,心裏的疼鋪天蓋地,原來,他真的傷得這般重。
她顫抖著聲音問:“你記得以後用祛疤的藥……”
她記得司空靳曾經給她用的去疤藥很管用,她背上的那條刀傷,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來。
司空靳合上衣物,淡淡道:“這個傷疤,我會永遠留著。”
這是為她而受的傷,他舍不得去掉。
她的手還停在他的背上,那猙獰的傷疤,灼熱了她整個掌心。
滕宣早已追上司空靳,他麵無表情站在遠處,看著對麵一對情深意切模樣的男女,紀舒寧眼裏對司空靳的心疼,沒有任何遮掩。
滕宣恐慌到了極點,他對紀舒寧患得患失,總害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紀舒寧已經對司空靳……情愫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