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臨華樓後,滕賀輕撣紀舒寧身上的雪花,讓人加旺了炭火。
紀舒寧抱著精致的雕花暖爐窩成了一團,滕賀笑道:“這麼怕冷還出去。”
紀舒寧煞有其事道:“人都有一個共同觀點,那就是犯賤,雖然會害怕,雖然明知道那東西不好,可就是抵不住誘惑……”
滕賀讓辛姑姑給紀舒寧熬了參湯過來,他攪拌著勺子喂她,“喝吧,暖暖身子。”
紀舒寧接過參湯,大口喝了下去,“既然是暖身,這樣喝才有用。”
滕賀失笑,紀舒寧將碗遞給他,“謝謝。”
滕賀神色一僵,“你不用對我說謝謝,我是你丈夫。”
謝謝這個詞,代表著疏離與冷淡。
紀舒寧不敢看他,也不敢說話。
次日,紀舒寧窩在房裏,清晨就聽到樓外的鶯鶯燕燕聲,這幾乎每天都會上演,那些想來探究虛實的嬪妃每天都會來鬧一下。
紀舒寧翻來覆去也難以再次入眠,索性下床,在房中做起了健身運動。
樓外,侍衛攔著幾位手提禮盒的嬪妃們。
王婕妤也在其中,自從小產之後,滕賀從未踏進她宮裏一步,聽說滕賀新納了一個妃子,寵愛有加,她身子一好,立刻就趕來探探究竟。
來了幾次,每次都被攔在門外,王婕妤今日終於脾氣爆發,對看守的侍衛怒罵不已。
遠處,韋皇後緩緩走近,怒斥道:“在宮中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幾位嬪妃屈身行禮,韋皇後謙和道:“各位妹妹不必多禮。”
“皇後娘娘也是來探望寧妃的?”
“看來,各位妹妹也是了。”
眾人心裏明了,自從有了寧妃,皇上雖然偶爾也去別的嬪妃那裏, 盡量做到雨露均占,平衡各宮娘娘以及她們身後所代表的朝廷勢力,可誰都知道,這寧妃比起當初的王婕妤有過之而無不及,宮中嬪妃都感到了威脅,陸續來過臨華樓,想見見這位寧妃。
可隻有皇後一直聞風不動,靜觀其變,今日,總算也是沉不住氣了。
“今日既然碰上了,大家一起進去吧。”韋皇後走在最前頭,侍衛依舊攔著。
韋皇後黛眉一挑,“怎麼,連本宮也進不得了?”
“奴才們奉命行事,望娘娘體諒。”
玉嬤嬤厲聲嗬斥道:“放肆,竟敢對娘娘不敬,還不快退下——”
侍衛不卑不亢,垂首道:“奴才們奉皇命行事,皇上有令,寧妃娘娘身子虛弱,需靜養,不適宜見客,各位娘娘還是請回吧。”
皇後的麵色還是溫和柔婉,並未發怒。
王婕妤諷刺一笑,“看來皇後娘娘的麵子也沒有多大,連一個小小的侍衛也奈何不了。”
皇後妝容精致高貴,移動腳步走到王婕妤身前,“本宮不是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侍衛,在本宮眼裏,皇上的話就是天,既然皇上不讓人進去,本宮自然遵從。”
王婕妤心裏對韋皇後的話嗤之以鼻。
樓內,紀舒寧做完了健身操,站在書桌旁練字,時光無聊,一有空就會想起前塵往事,唯有練字,能讓人心神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