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靈還想說什麼,辛姑姑對她使了使眼色,若靈便住了嘴,安靜地立在一旁。
出了大廣場,對麵,王婕妤也過來了。
她看見紀舒寧,笑了一聲,沒有行禮,用力撞了紀舒寧的肩膀一下,隨後腳也未停地離開。
紀舒寧被撞了一下,頓時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腳下站不穩,身子有點搖搖欲墜。
辛姑姑和若靈一左一右地扶住她。
“娘娘,你沒事吧?”
紀舒寧扶著額頭搖了搖頭,“沒事。”
“這個王婕妤,明明妃位在娘娘你之下,她不行禮便罷了,竟然還敢對娘娘你動手。”若靈憤憤不平。
辛姑姑扶著紀舒寧往臨華樓去,“要不要叫太醫來瞧瞧?”
“不用了,大概是有些貧血。”紀舒寧皺著眉,按理說,她的身體素質不至於這麼差才對,怎麼會被撞了一下就頭暈眼花?
紀舒寧回到臨華樓,身體實在支撐不住,躺在床上睡了一會,這一睡,就到了傍晚。
她將手伸出帷幔,啞著聲音朝外叫了一聲:“若靈,姑姑……”
手被一張大掌包裹住,滕賀順勢坐在床沿,紀舒寧虛弱道:“你怎麼來了?”
他撫著她的額,柔聲道:“我聽辛姑姑說你身體不舒服,過來看看,有沒有找禦醫看過?”
“隻是點小毛病,不用找禦醫,我睡會好多了。”
滕賀搓著她的手,“手這麼涼,一定是凍著了,是不是在文淵閣看書忘了時辰……”
男人一擔憂起來,就喋喋不休,“以後想看什麼書,還是讓辛姑姑取回臨華樓看……”
昏黃的燈光下,紀舒寧淡淡笑了笑,“我都說了隻是小事,瞧把你急的……”
滕賀傾身,無法控製地抱住她的身體,“對你來說是小事,可對我而言,卻是大事,你有任何的差池,我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她輕輕拍著他顫抖的背脊,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彼此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這個偉岸的男人,有時候卻脆弱得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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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柏治理雲州幾十年,政治斐然,功不可沒,經左丞相衛坤上書,擢升為二品尚書令,舉家遷往建安。
安柏的夫人一到了建安,立刻前往宣王府探望段連城,她當年是花千離的貼身侍候,與段連城的父親也有些交情,一直將段連城視為己出。
段連城搬回了聽瀾小築,看見安夫人,段連城喜極而泣,“姑姑,你怎麼來了?”
安夫人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老爺升遷,安家舉家遷入建安,我便來看看你,你廋了許多了。”
“太好了,連城在建安無依無靠,姑姑來了建安,連城以後也有個可以說話的人了。”段連城眉目裏淚意潸然,兩人在屋內說了些體己話,香秀拿著一盒酸梅子走進來,“小姐,這是你要的酸梅。”
段連城當著安夫人的麵,酸澀的梅子一顆一顆下肚,安夫人麵色有疑,看向段連城的小腹,試探道:“連城,你不會是有了身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