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皇後起身道:“臣妾常去長亭殿與殷太妃探討佛法,聽殷太妃說,誦經念佛不止可以陶冶情操,還可為已故去的親人祈福,皇上心中掛念故去的西宮太後,隻是政務繁忙,無暇常去祭拜,臣妾身為皇上的發妻,便代皇上行孝道,為西宮太後抄經祈福,誦經超度。”
底下人麵色各異,有人說道:“哦?既然這樣是送禮,那皇後娘娘何不把抄寫的佛經拿出來讓皇上看看?”
這句話,也不知是故意為難還是有意幫村。
韋皇後倒並未扭捏,命人將抄寫的佛經拿來,佛經堆積了高高的一摞,擺在滕賀麵前,滕賀隨手一翻,忽地在一張紙上看見了一滴幹涸的血跡。
他皺眉道:“這是……?”
皇後臉色頓時變得惶恐,她雙膝跪地,不安道:“臣妾罪該萬死,一時大意落了髒物在佛經上,汙了太後的仙魂,臣妾罪不可恕……”
滕賀看著地上的韋皇後,她的手指藏在袖中,一截被仔細包紮的手指極具技巧地在滕賀的眼底一晃而過,滕賀傾身將韋皇後扶了起來,順勢拉出她的手,隻見為皇後的左手五指全部纏上了厚厚的繃帶,足可見她為抄寫這佛經,嘔心瀝血。
滕賀輕歎了一口氣道:“皇後為朕分憂,何錯之有,倒是朕不懂得體恤皇後,讓皇後受苦了。”
滕賀以孝道治國,韋皇後這一番苦心,可謂是沒有白費。
韋皇後見滕賀並未怪罪,鬆了一口氣道:“為皇後分憂,是臣妾的分內之事,臣妾求之不得。”
鶼鰈情深舉案齊眉,紀舒寧看著這一幕和諧的畫麵,不知怎的,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一連倒了幾杯酒。
對麵的滕宣目光陰寒掃過她鬱鬱的臉,他沉聲說道:“臣也為皇上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
紀舒寧握著杯子的手一頓,暗中掃了滕宣一眼,卻正對上滕宣深邃沉沉的目光,她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隻聽滕宣擊掌,從太和門外走進四個侍者,四個侍者肩上並力抬著一朵精致的蓮花走進來,那蓮花想必是精心製作的,而滕宣的禮物,必定在其中。
眾人心中猜測,那蓮花之中,會是怎樣的驚喜?
紀舒寧惡寒地想,不會藏著一個美人吧?
那蓮花被抬到舞台中央,侍者退了下去,眾人翹首以盼,蓮花久久沒有動靜,太和門內不免竊竊私語起來。
突然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那蓮花突然炸開,雲煙嫋嫋升起,如騰雲駕霧,含苞待放,花瓣張開,雲霧之中一抹粉色的色彩若隱若現。
待到那雲霧完全散開去,眾人眼前豁然一亮,隻見一位蒙麵的粉衣女子立於蓮花之中緩緩起舞,舞姿妖嬈嫵媚,衣衫暴露,那不盈一握的纖腰如水蛇一般妖媚地扭著,眼如狐狸一般勾魂攝魄,直直睇著上座的滕賀。
王婕妤的舞雖也絲毫不遜色,卻中規中矩,而眼前的女子,是張揚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在勾。引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