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傳聞她和滕宣有私情,她一旦涉嫌殺害段連城,就是坐實了爭風吃醋這個罪名,給了滕賀難堪不夠,還讓整個北涼的百姓看滕賀的她的笑話。
紀舒寧想的多了,才發覺有什麼東西在體內快速地流出,暗中好似要流掉生命的感覺,讓她陡然驚慌起來。
沈重給段連城把脈後說道“無恙,隻是受了些驚嚇。”
“是嗎?”滕宣清涼道,甩給段連城一個警告的眼神,“小題大做。”
段連城咬著牙不甘心,倏然看向紀舒寧,“寧妃娘娘,你我當初有什麼恩怨,都已經過去了,為什麼要牽連到無辜的孩子?”
看熱鬧的眾人不免有些想入非非,雖然滕賀對外聲稱紀舒寧是滕宣的遠房表妹,可誰都知道敏嬪娘家早就沒了什麼人了。
這寧妃也宣王之間不尋常的關係私下裏也傳的沸沸揚揚。
紀舒寧在段連城哀涼的言語下,急促地呼吸了一下,她另一隻手撐在身側,掌心裏一片濕潤讓她身子顫了一下,她卻對著段連城詭異一笑,“是啊,為什麼要牽連到無辜的孩子?宣王妃,本宮在宣王府承你照顧,你新婚,本宮怕你緊張,來找你說說話寬寬你的心,雖然比起當初薛側妃而言,你作為正室,這個婚禮的確是太寒酸了,但你也不能因此想不開啊,還……”
紀舒寧說道這裏,潸然淚下,“本宮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推本宮的,本宮不怪你……”
眾人還不懂她的淚意,滕賀卻突然看見紀舒寧身下流出一股暗紅的血液,他心驚肉跳,“阿寧——”
“宣王妃,本宮的孩子,又何其的無辜……”
那血液被她長長的裙裾遮住,此刻流出來,觸目心驚,紀舒寧最後那一句話,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段連城。
滕宣倏地推開段連城,蹲在紀舒寧麵前,“沈重,沈重——”
紀舒寧緊緊地抓住滕賀的衣襟,身上的疼痛並不劇烈,甚至體內流出那麼多血她都毫無察覺,隻是此刻看到,連自己也害怕了。
“滕賀,我怕……”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沒事,我在,阿寧別怕……”滕賀的冷靜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抓著紀舒寧的手也有些顫抖。
滕宣看著那血,隻覺得自己心裏也有一個地方在泣血,“阿寧……”
他的害怕和緊張無人去安撫,她靠在滕賀的懷裏,從未正眼看過他。
沈重把脈後隻說:“有滑胎跡象的跡象,快把他抱到床上。”
滑胎——
沈重一語令所有人大驚失色。
方才若說隻是看熱鬧,現在眾人卻都知道段連城惹下了什麼大禍,天家骨肉,要是有個差池,那就是滿門之禍。
眾人看向段連城的目光,不免帶了幾分憐憫。
連安夫人,也被嚇了一跳。
安菱在一旁無關緊要道:“惹大禍了……”
所有人被驅趕出去,隻留下沈重,紀舒寧拉著滕賀的手不放開,“滕賀,你不要走……”
“娘娘,大夫救治病人需要安靜。”沈重輕聲道。
滕賀萬般無奈,“阿寧,我不會走的,我在外麵等著,你放心,別怕,萬事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