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沒有,你相信我……”
當初在西霧山,她也說她沒有,將紀舒寧摁進寒冰池,她說她沒有,讓紀舒寧一生不孕,她也說她沒有……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都說她沒有,而滕宣的信任,已經隨著她一個又一個的沒有消失殆盡。
他現在連看一眼這個女人的興趣都沒有。
可他依舊沒殺她——前提是紀舒寧最好平安無事,否則,他不知道自己該將這個女人以哪種最殘酷的方式打入地獄……
滕宣移動腳步靠近了段連城,神色森森,薄唇清冷,他狠戾的話隻有她聽到了,“不管你有,還是沒有,她若是出了事,本王絕不會放過你——”
賓客們陸續遣散,紀舒寧肚子寄托了眾多大臣的期望,也因此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大臣留在王府裏靜待消息。
屋內,紀舒寧抓住沈重的手道:“沈重我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沈重看著她,低沉說道:“對不起。”
紀舒寧身子僵硬無比,明明流了那麼多血,她的意識卻該死的清醒,甚至身上沒有一點疼來緩解她此刻心裏的害怕,。
“你為什麼說對不起,難道我的孩子……”
她驚慌地不斷亂動,沈重阻止她,“你放心,隻是外出血,孩子沒事。”
“那你為什麼說對不起?”紀舒寧不相信。
沈重垂著頭,默默地為紀舒寧喂了藥丸,為她施針。
紀舒寧撫著腹部,她能感覺得到那個孩子還頑強地生存在她的體內。
沈重那句對不起,也許是為了誣賴她對段連城下毒的事兒。
紀舒寧沒有說話,失血過多,連著頭也慢慢的暈眩起來。
她一直以為的正值大義的男子沈重,為了段連城而說謊,原因是什麼她看在眼裏。
情之一字,令人無法抗拒,泥足深陷便不能自拔。
這件事無所謂原諒不原諒,過去的說再多也於事無補,於是她便不在開口。
直到沈重施針完畢,紀舒寧聽到他輕微地舒了一口氣,心裏也跟著放鬆。
“沈重,叫滕賀進來吧。”
沈重開門出去,滕宣和滕賀立刻上前,齊聲問道:“她怎麼樣了?”
“娘娘已經沒事了。”
兩人同時重重地落下一口氣,神色也稍稍緩和不少。
在外等著的幾位老臣,也同時放下了心裏的一塊大石。
“寧妃娘娘想見皇上。”
滕賀大步走進。
滕宣冷著臉想要進去,被沈重攔住,“王爺,娘娘情緒不宜激動,你還是別進去吧。”
滕宣冷厲的眸子刮了沈重一眼,隨後忍氣吞聲,退步。
滕賀進去後直奔床邊,握住她的手,高大的男人,眼眶竟然有點泛紅,聲音透透的有點哽咽,“阿寧,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別擔心。”紀舒寧氣息有點弱,卻笑著安慰男人,“對不起,我又讓你擔心害怕了。”
他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你沒事就好。”
“滕賀……”紀舒寧欲言又止。
“你什麼都別說了,我都知道。”他輕聲說道,有一絲的責怪,“以後不許做這種危險的事,你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有我替你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