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一株梅樹下,梅花被風吹得簌簌而動,有弱不禁風的飄落下來,漫天隨風飛揚。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這是宋朝詩人盧梅坡的詩,這位才情豔豔的詩人兩首雪梅詩留名千古。
皇後帶頭讚道“好詩,妹妹果然是個才情佳人,連本宮看著都喜歡,更何況皇上。”
紀舒寧謙遜一笑,她並非是想出風頭,她隻是不喜歡丟臉的感覺而已。
安菱暗暗冷哼了一聲,心裏不屑。
鬥詩完了,又有人說到茶藝,茶藝之中,建安有名的茶道高手,其中便有宣王側妃薛清舞。
皇後開口,薛清舞向眾人展示她的茶藝,她手指優雅撥弄茶葉,加水,煮茶,那清冽的茶香和梅花一起在空氣中飄蕩,沁人心脾。
隨後薛清舞彎腰給眾人倒茶,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精心描繪的一幅畫,唯美至極。
她給紀舒寧倒茶時,將茶杯遞給紀舒寧。
她的眼不著痕跡打量紀舒寧,滕宣新納的那些妾室,或多或少總有一個地方與紀舒寧相似,或是眼睛鼻子,或是一個動作行為,隻要與紀舒寧相似了,那便能得到滕宣的寵愛。
她在觀察著紀舒寧的每一個動作,力求自己不是最優雅,而是最像紀舒寧的人。
即使她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可段連城不是與紀舒寧長得像嗎?滕宣還是對她不屑一顧。
所以,滕宣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短暫的寄托而已。
而這個寄托,卻絕不會落在段連城的身上。
紀舒寧接過薛清舞遞過來的茶杯,那紫砂杯有些粗糲,劃過紀舒寧的手指,立刻帶來一陣刺痛。
“唔……”紀舒寧下意識地鬆開手,滾燙的茶水立刻澆在她的手上,紀舒寧隻輕輕呻。吟了一聲。
“娘娘……”春兒和辛姑姑立刻抓了雪團敷在紀舒寧的手上,紀舒寧的手被劃傷又被燙傷,腫了起來。
薛清舞跪在地上,惶恐道:“寧妃娘娘恕罪。”
“沒事,是本宮自己不小心,與你無關。”
薛清舞鬆了一口氣。
紀舒寧借口提前退席。
離開攬梅軒,紀舒寧閑步走在雪地上。
“娘娘,你的手沒事吧?”若靈擔憂地問道。
紀舒寧甩了甩手,血已經止住了,隻是被燙到的地方有些紅腫而已。
“沒事,小傷而已。”
比起當日被藥水浸泡時的慘狀,這的確已經是小傷了。
別人不明白,春兒卻明白她心裏的傷淒。
春兒輕聲勸道:“娘娘,還是回去包紮一下吧。”
紀舒寧抬了抬手,“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嘛,放心吧。”
辛姑姑堅持道:“既然娘娘想要散散心,那奴婢和春兒在這裏陪著,若靈回臨華樓為娘娘取藥。”
紀舒寧聽下腳步,“辛姑姑,你和若靈一起去吧。”
辛姑姑心裏明白,紀舒寧是有話要和春兒單獨說,於是與若靈一同離開。
“春兒,你看,一個賞梅宴就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這個皇宮吃人不吐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