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紀舒寧懷孕後,宮裏各宮娘娘陸續又送了許多禮物過來,辛姑姑都一一記在冊子上。
紀舒寧拖著腮幫子坐在桌旁,腦子裏轉來轉去,尋思著怎樣去跟滕賀道歉。
這是個比較棘手的問題,她的行為出自於無意識狀態,夢裏叫出滕宣的名字也不是她能控製的。
所以,總結來說,這種不能自主的傷害,也許還會出現……
“啊……”紀舒寧忍不住扶著額歇斯底裏地搖晃著腦袋,到底要怎麼辦……
屋內三人對她的叫喚充耳不聞,這已經是今天的是N次哀嚎了……
若靈和辛姑姑繼續清點宮中嬪妃們送的禮物。
辛姑姑心細,拿著一個雲藍色的香囊反複查看,片刻皺著眉將香囊給紀舒寧看。
“娘娘,這香囊裏有麝香。”辛姑姑見紀舒寧迷茫地看著她,解釋道:“麝香有滑胎的功效。”
紀舒寧神色沉冷,辛姑姑已經將香囊拿開,遠離了紀舒寧身邊。
紀舒寧冷冷道:“查查是誰送的。”
若靈在冊子上翻找著。
“娘娘,是王婕妤。”
紀舒寧一言不發,室內一時壓著一股冷氣。
半晌紀舒寧方道:“把香囊扔了。”
若靈驚詫道:“娘娘不告發王婕妤嗎?”
謀害皇嗣這麼大的罪名,足夠王婕妤在冷宮蹲一輩子了。
“我現在沒心思理她。”
她也不想拿這些小事去煩滕賀。
腹中的孩子,她無論如何也會保住,誰敢打她孩子的注意,她便要誰不安生。
紀舒寧每日去找滕賀,鍥而不舍。
天氣沉涼,風還是簌簌地刮著,紀舒寧徘徊在禦書房門外,她的臉被凍得通紅通紅,她歪著脖子,將臉在毛領上蹭了蹭。
等了許久,禦書房的大門終於打開,紀舒寧欣喜地上前幾步。
容雲楓與幾位大臣魚貫而出,紀舒寧神色暗了暗,退到了一旁。
容雲楓走在最後麵,看見紀舒寧,停下了腳步。
“參見娘娘。”
紀舒寧試探地問道:“皇上還好吧?”
容雲楓詫異地抬眼看她。
紀舒寧眼神不自在地閃了幾下,小心翼翼問道:“皇上心情怎麼樣?”
容雲楓猜想,大約是皇上與寧妃鬧小別扭了,便坦然說道:“依臣看來,皇上心情似乎不好。”
“哦。”紀舒寧摸了摸通紅的鼻子,神叨叨地重複了容雲楓的話:“心情不好……”
紀舒寧抬眼看了一眼禦書房緊閉的門,抿著唇瓣。
容雲楓在一旁看她神色失落傷感,叫了一聲:“娘娘。”
紀舒寧看向容雲楓,有些委屈地說了一句:“還是你說的對,丹書非書,男人也不是人……”
一絕情起來六親不認。
容雲楓怔忡半晌,“原來那日在茅屋的姑娘也是娘娘……”
紀舒寧垂頭喪氣地嗯了一聲。
“娘娘那日為何蒙著麵紗,若雲楓知道是娘娘光臨,必定盛情招待,哪會……”
容雲楓神色尷尬。
那日的確是沒認出來。
“那日皇上也去了,我隻是想捉弄捉弄你,哪成想你那麼厲害,反將了我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