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也見過班映容幾次,時常在長亭殿進進出出,偶爾也在宮裏和她打照麵,班映容留給她的印象,就像是一隻膽小的老鼠一般。
太醫將事情娓娓道來。
韋皇後最近念佛誦經,也在為北涼起伏,說是今晨殷太妃在鳳陽宮與皇後一起討論佛法,班映容當時也在,她幾次嘔吐打斷了韋皇後與殷太妃的談話,殷太妃便在鳳陽宮找了太醫為她把脈,診出喜脈,殷太妃大怒,逼問班映容孩子的父親,班映容抵死不說。
未婚先孕,有傷風化,班映容從小便與殷太妃親近,殷太妃便將他當做是其女兒一般,這次怒急,要代班丞相執行家法,宣召幾位有打胎經驗的太醫前往鳳陽宮,當眾打掉班映容肚子的孩子,說是以儆效尤。
紀舒寧疑惑不已,侄女未婚懷孕,這麼不光彩的事,按理說藏著掖著還來不及,殷太妃怎麼會將這件事鬧得眾人皆知。
這其中,定然有鬼。
“滕賀,我們也去鳳陽宮看看,別弄出人命了。”
滕賀神思不知道飄到了哪裏,紀舒寧推了推她,“滕賀,你發什麼楞啊?”
滕賀神色很不自然,紀舒寧也並未多做其他的想法,拉著滕賀就走,“我們馬上就去鳳陽宮。”
滕賀將她拉了回來,“鳳陽宮裏人多,難保不會傷到你,你先回臨華樓,我去看看。”
“沒事。”紀舒寧笑了笑,她也很想去看看,殷太妃在韋皇後的鳳陽宮,演的是哪一出,“我就是去看看,有春兒她們在,我不會有事的。”
紀舒寧說完,已經幾步走在了前頭。
滕賀攔不住,隻得跟了上去。
鳳陽宮內氣氛森嚴,殷太妃的臉色並不好。
韋皇後臉色更不好,看著殷太妃的目光帶了幾分不滿。
班映容跪在地上,殷太妃還在逼問:“說,孩子到底是誰的——”
班映容垂著頭,不言不語。
殷太妃氣的不輕,好幾次都有暈倒的跡象,丁姑姑說道:“太妃,要保重身體。”
殷太妃麵色哀戚對班映容說道:“你從小跟在哀家身邊,哀家疼你寵你,你就是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來回報哀家?”
班映容依舊不言不語。
“好好好,你不說……”殷太妃怒急,對太醫說道:“不計後果代價,把她肚子裏的孩子弄掉,決不能留著這個孽種壞了我殷家的名聲。”
韋皇後嗤之以鼻,名聲已經壞了,殷太妃此舉無疑讓殷家名聲更壞而已。
而殷太妃從來不做無謂的事,這出戲為殷家和班家帶來的,恐怕不是恥辱,而是……榮華……
班映容此刻終於抬起頭,她哭著求饒,“姑姑,不要啊,不能打掉我的孩子……姑姑,既然你說我丟殷家的顏麵,那我以後不再進宮,不再踏進殷家一步,還不成麼……”
韋皇後眼裏的冷意更盛。
看著班映容的肚子越來越寒。
寧妃肚子裏的那一個被保護得太好,臨華樓不止有十二衛,她每次外出,身邊跟著三個婢女,滕賀還對她細心嗬護,讓韋皇後完全沒有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