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在臨華樓呆了大半個月,悶了許久,今天終於想開了出去走走,若靈給她梳頭,手鐲擱在桌上,紀舒寧拿在掌心把玩著。
若靈一邊梳頭一邊說道:“皇上疼愛娘娘,凡是最好的,都給娘娘,娘娘真是幸福。”
紀舒寧看著手鐲,眉眼帶笑,“是啊,聽說這手鐲是他國進貢的稀世寶物,別人求之不得。”
若靈神色有幾分惋惜,“都說有了瑕疵的玉就是下等次品,可這手鐲即使有了瑕疵,卻依舊不減風采,戴在娘娘手上,更添了幾分靈氣。”
紀舒寧的手微微頓住,她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若靈怎麼知道手鐲上有瑕疵?”
那麼細微的瑕疵,若不是放在眼前仔細看,也根本看不出來。
若靈快速地接話道:“娘娘你對手鐲愛不釋手,若靈常在你身前伺候著,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銅鏡裏,紀舒寧表情深思,淡淡地挑了挑眉,“是麼?若靈還真是觀察細微。”
這麼敏銳的心思,不像是大意到不知道班映容對木薯過敏莽撞地端了木薯粥下來的人。
紀舒寧不動聲色起身,叫過春兒說道:“陪我出去外麵走走。”
一行人離開了臨華樓,春兒和辛姑姑一左一右近侍在紀舒寧身旁,若靈在身後,走到了禦花園,起了一陣風,紀舒寧倏地覺得有些冷,春兒回頭對若靈道:“若靈,你去屋內將披風拿來。”
若靈點點頭,朝臨華樓去,紀舒寧轉頭看著她的背影,說道:“罷了,看樣子要起大風了,也沒什麼好看的,回去吧。”
“那回去吧,別吹涼了。”
三人又折回。
若靈拿了披風,看見桌上的手鐲,四下無人,若靈神色閃了閃,從袖中拿出一截絲帕,輕輕地擦拭著手鐲,她咬了咬唇唇瓣放下手鐲,準備拿著披風出去,一轉身,便看見身後佇立的三人。
辛姑姑厲色道:“讓你回來拿披風,你動娘娘的東西做什麼?”
“娘娘恕罪,奴婢是看娘娘手鐲有些灰塵,所以想擦一擦。”若靈趕緊道。
紀舒寧走過去,拿過手鐲,漫不經心說道:“若靈有這份心思,我怎麼會責怪。”
若靈微微鬆了一口氣,又聽紀舒寧說道:“那帕子上繡的什麼,真精致,給我看看吧。”
若靈將帕子藏在身後,“已經髒了,別汙了娘娘的手。”
紀舒寧帶了幾分冷意叫她,“若靈。”
春兒也察覺出了不對勁,走過去將若靈手中的帕子拿了出來,帕子微微的有些潮濕。
春兒皺著眉。
“辛姑姑,去請個太醫來。”紀舒寧淡淡道。
若靈知道事情敗露,跪在地上,“娘娘饒命,奴婢不想害娘娘的,娘娘,你饒了奴婢吧,奴婢以後都不敢了。”
春兒聽出了了幾分貓膩,忙將絲帕和鐲子拿開,遠離紀舒寧的身邊。
春兒冷顏問道:“若靈,你在娘娘的手鐲上抹了什麼?”
春兒最怕紀舒寧出什麼意外,聲音帶了幾分厲色,竟讓人有些害怕,“說——”
“打……打胎的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