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覺得無聊之極,正在打道回府之際,看見一棵大樹後閃過一隻小花鹿的影子,小花鹿的眼睛眨了眨,好似在對紀舒寧說:“來啊來啊,快來追我啊……”
沒有定力的紀舒寧,很輕易就被勾。引過去了,“小鹿小鹿,你別亂跑……”
不知不覺已經追到了林子裏,紀舒寧氣喘籲籲,沒想到才跑這麼幾步,她就不行了。
小鹿在她不遠處的地方,挑釁地看著她,紀舒寧扶著大樹喘了幾口氣,咬牙又追了上去……
“鏑——”一枝利箭從她的肩頭穿過,冷風乍起,紀舒寧驚出了一聲的冷汗,回過神去看,隻見方才隻見窮追不舍的小鹿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它的腹部,插著一支飛鳧箭。
紀舒寧愣愣地站在小鹿幾步開外,看著小鹿眨了幾下水潤的眸子,便閉上了眼睛。
紀舒寧側頭去看射箭的人。
滕宣……
滕宣坐在一匹白鬃馬上,黃金鞍,鐵馬蹄,他一身黑衣,尊貴華美,紫金冠束發,狂野著性感。
他看著紀舒寧,紀舒寧身子像被抽空似得,她倒在地上,那一瞬間,她覺得滕宣想要殺的不是小鹿,而是她。
滕宣跳下馬,走到她身邊去扶她,紀舒寧立刻縮著身子後退,滕宣冷著臉,“你沒事吧?”
紀舒寧退到了小鹿身邊,手掌上染滿了小鹿的血,她慌亂地將血擦在自己身上,越來越狼狽,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滕宣蹲下身,他右手擱在膝蓋上,左手扣住了抓住紀舒寧的手腕,紀舒寧用力甩開他。
滕宣冷笑一聲湊過去,他跪在她麵前,弓著腰背,危險地看著她,“你信不信我在這兒把你先。奸後殺了?”
紀舒寧打了一個顫抖,底氣不足,“你敢……”
“你有見過什麼是我不敢的事麼?”滕宣冷聲反問,他一手撐在紀舒寧身後的樹幹上,一手用力抓住紀舒寧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拉高,兩張臉幾乎快貼到了一起。
紀舒寧恐懼地看著他,從骨子裏發出的害怕,她吞口水的聲音與男人喉結滑動的聲音同時響起。
滕宣驀地將她緊繃的身子放下,從墨色的錦衣下巴撕了一塊布下來,將紀舒寧手上的血汙擦幹淨。
他動作很輕柔,生怕弄傷了她,但將手擦幹淨之後,滕宣不可避免地看見了幾個細小的傷口,那是被地上的石子兒蹭的。
滕宣眉目沉鬱,輕聲說道:“阿寧,你再等等,我會治好你的手的……”
紀舒寧想要抽回手,想要說不稀罕,卻沒膽子在這荒山野嶺、四下無人的地方跟滕宣硬碰硬。
她擰著眉,滕宣毫無顧忌地欺近她的臉,趁著她失神的片刻,唇瓣落在她的唇上。
紀舒寧偏開頭,他便捧住她的臉,深深地欺壓她,唇與唇的斯磨,帶來的不是渴望的落幕,而是更深的想念和欲。望。
紀舒寧惱怒不已,越過滕宣的肩膀,她看見了滕宣身後站著的少女。
紀舒寧身子一僵,滕宣感覺到她的異樣,放開她,扭頭,看見了神色怔然的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