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狩獵依舊,滕賀也清楚,再把紀舒寧圈禁著,一定會把她逼瘋,因此也沒管得那麼嚴,但隻許她在營寨附近活動。
到了下午,透著涼意的陽光灑滿了金黃的餘光,狩獵的大臣們陸續回來,隨從和侍衛們將叢林裏的獵物全部清點了。
滕賀射中的比較少,他對大開殺戒這種事一向興致缺缺,但他射中的獵物,都是大型動物,比武老虎獅子。
大臣們也沒有因為忌憚滕賀而故意輸給他,相反的,他們成果頗豐。
獵物清點完後,滕宣的獵物遠遠高出其他幾位武將幾倍,是當之無愧的箭術第一。
滕宣一臉淡漠,沒有多餘的表情,好似殺那些禽獸就隻是為了泄憤而起,完全的發泄。
他博得頭籌,讚賞聲不斷。
紀舒寧圍過來看,皺眉。
弍冬頭上纏著紗布,昨天的狩獵她並沒有看到,此刻看到堆積成山的動物屍體,神色戚戚的,“宣哥哥,這就是你們的狩獵嗎?你們怎麼能殺害這麼多的生靈,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她的肩膀一聳一聳的,聲音哽咽,似乎是要哭了。
滄月山人傑地靈,人與物相處融洽,隻有在祭祀之中才會捕殺獵物獻給神靈,這麼血腥的大型屠殺,弍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滕宣輕聲安慰她,“好了好了,我以後都不狩獵了,也不殺害生靈了,別哭了。”
“真的?”
“嗯。”
紀舒寧那堆積如山的動物屍體,那血腥味籠罩了整個營寨,她一時被壓的透不過起來,直反胃。
滕賀扶著她走進了帳篷。
紀舒寧什麼樣的血腥場麵沒見過,雖說從小受愛護小動作從我做起的觀念影響,但她也沒對那些血腥的場麵表現出多大的厭惡,她連人命如螻蟻的戰場都見過,還怕什麼大型動物宰殺場。
眼睛一閉也就過去了,何必去說出什麼悲天憫人的話讓人反感,那不是在打皇家的耳刮子。
晚上的氣氛比較熱鬧,大臣們席地而坐圍在篝火旁,架起了今天的成果在火上燒烤。
興致來了,一邊喝酒一邊啃肉,場麵熱鬧而豪放。
弍冬看著這樣場景,倍感熟悉,她仰著臉看著滕宣,“宣哥哥,我想跳舞……”
在滄月山,每次的篝火,族人都會興奮地起舞唱歌。
“去吧。”
得到滕宣的允許,弍冬興高采烈地站了起來,隨著人們的吆喝聲而翩翩起舞。
紀舒寧托著一邊的臉頰。
弍冬的舞很普通,這樣的舞在大漠和草原上隨處可見,比起北涼美人細腰的婉約風骨,談不上好看,卻和氣氛很相容。
滕宣癡迷地看著,一瞬不瞬,火光下他的神情竟那樣專注而認真,紀舒寧不由自主將目光看向了起舞的弍冬,弍冬笑容燦爛,那淡粉色的衣角蹁躚,令人怦然心動。
她跳累了,回到了滕宣的身邊,滕宣寵溺地將一隻野雞腿撕下來給她,弍冬皺眉搖了搖頭,沒有接過。
滕宣的臉色變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將野雞腿塞進了自己嘴裏,優雅地啃了起來。、
大臣們一邊誇讚弍冬一邊大笑,恭維滕宣有福氣,擁有這樣的美人。